接著顧一柔又講述之後會定期來練習室指導大家,這才讓選手們解散。
盒飯沒蓋和瞬息萬變選擇了同樣的二號練習室。練習室很空曠,又是標準的三面牆,還有舞蹈專用的撐杆。
陳醒一走進練習室,就看見鴨鴨懷裡的小貓,他高興地走過去叫名字:「我們的跳跳——」
跳跳的脖子上掛著項圈,乖巧地趴在鴨鴨懷裡,見陳醒來了,喵了一聲。
鴨鴨把貓遞給陳醒,陳醒抱著跳跳,小心翼翼地摸它的毛。
「終於見著了,開心吧。」齊飲睿笑著說。
「當然了,」陳醒狠狠點頭,對跳跳愛不釋手,「幾日不見,又可愛了!」
「我是從大學畢業後就再也沒有來過這種地方了……」徐媛彩緩緩走過來,發現陳醒懷裡多了一隻貓,驚喜地看向主人鴨鴨,「哇,好可愛的貓,你養的嗎?養的真好!天吶……看看這毛色。」
陳醒掂了掂跳跳說:「它叫跳跳,一點也不怕人。」
鴨鴨被誇得不好意思,小聲說:「沒給你們添麻煩吧。」
「挺麻煩的,你們不是要排練嗎?去排練吧,」徐媛彩摸摸小貓的下巴,「我可以幫你們照顧它,我不怕麻煩。」
鴨鴨:「……」
陳醒:「……算盤珠子全崩我臉上了。」
但徐媛彩說的有道理,他們確實得好好排練了,於是鴨鴨把貓貓交給徐媛彩,囑咐了幾句話後過去排練。
徐媛彩等人就坐在靠牆的位置觀看,順便逗逗貓,特別有滋有味。
陳醒跟大家圍坐一起,在打開劇本的瞬間他就收了心,進入排練模式。
這期劇本更為簡潔,多為對話,連動作都沒寫多少,單單就幾個字。
這就是話劇的劇本嗎?
陳醒讀書時看過《雷雨》的劇本,也是用對話貫穿全文,卻勾勒出一段跌宕起伏的劇情。
正如導師所說,話劇,考驗導演調度與演員的理解能力,對劇本要求也很高。
汪百閱看完劇本後評價道:「雖然本期是古代本,但似乎不怎麼文縐縐,好像是融合了現代的輕喜劇啊。」
薛思念抱著鄭佩雅說:「我最開始寫的就是比較正劇,這也是佩雅給我改的。」
本次的劇本前期像幾位雲遊四方的少俠們相遇,其中遇到不少稀奇古怪的事件,有些句子與現代的網絡劇掛鉤,在結尾之前,都是輕鬆的喜劇。
對一直寫正劇的薛思念而言倒是一種新的嘗試,劇本成稿後,她也很喜歡。
薛思念想著,又抱緊了鄭佩雅一些。
她可不能少了這位寶藏啊!
鄭佩雅被摟地左搖右晃,跟注視她的一群人解釋:「一般來說看話劇的都是能接受意識流、荒誕派,戲劇衝突的;但我們這裡不大一樣,願意來這裡觀看的多為想來看我們或者過來放鬆休息的人,說不定也有老人、十幾歲的學生過來觀看,所以就不能太過文縐縐,看著會累,你們知道電影裡的雞嗎?」
除了陳醒之外的演員們都恍然大悟地點頭。「啊,知道,懂了。」
「有道理。」
陳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緊攥著劇本,雙眼迷茫地問:「什麼?烤雞嗎?」
大家安靜幾秒,笑了起來。
夏喚銘的肩頭陡然靠來,像在蹭他一樣,耐心地解釋:「導演克拉考爾在出的《電影的本性》寫到有一個著名導演拍攝了一段短片,內容是高樓樓大廈,車水馬龍,氣派的城市風光。他把這段影片給非洲土著看,那些非洲土著卻一直在談論誤入鏡頭的一隻雞。」
陳醒認真聽完,若有所思地總結:「人們只會理解自己知識層之內的事物,所以才會出現一部電影有多種不同見解的影評的情況。」
夏喚銘的眼睛微微彎起,摸著陳醒的頭髮,嗓音溫柔:「沒錯,真聰明。」
陳醒被誇得瞬間自信,在排練的時候也精神抖擻。
他在本期劇本中飾演夏喚銘的弟弟,兩人都不算主要角色,入場次數不多,是讓劇情有所進展的標準配角身份。
輪到導演指點他們倆走位時,其他人坐在一旁觀看。
陳醒按劇本一樣,像什麼都不懂得小少爺,跟在自己的「兄長」後面,走走停停,觀看野花野草,對一切事物都充滿好奇。
而走在前面的夏喚銘,微微抬起下巴,肩膀自然舒展,時不時還會下意識地做出整理袖口的動作,舉手投足間流露出古人的矜持與克制。
圍觀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