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說,這就是拒絕了。
「我的攝影技術並不專業,而且我大學主修的是設計,並沒有系統學過攝影,恐怕並不符合您招人的要求。」
艾雯知道她有拒絕的意思之後,就已經轉頭繼續描摹眼線,聽完她不痛不癢的一番話,語氣比先前冷淡了幾分:「那就這樣吧。」
溫遇臨走前又說了一遍抱歉,往外走時剛好碰見小陶給大家分發奶茶,她路過的時候,小陶從保溫袋裡拿出來遞給她。
溫遇搖頭笑了下,輕抿了下乾燥的唇:「謝謝啊,不過我今天有點不太舒服,就不拿了。」
她說完就回頭找自己的斜挎包,最後發現放在塑料箱子蓋上面,清點了下包里的東西,溫遇轉身離開影樓。
她出來的時候天色仍舊亮著,溫度比起下午略減,但依然燥熱漂浮,溫遇腦袋一陣陣發暈,懷疑自己是不是中暑了,轉身進入一家冷飲店,點了杯酸梅汁。
手機只剩20%的電量,她在隔壁便利店租了個充電寶,開始回復微信里的消息。
最新的一條是程以桉問她第一天工作的感覺如何。
溫遇抿了口酸梅湯,盯著液體上層漂浮的冰塊發呆,拿著吸管將冰塊戳下去,鬆開力道,它又重新上浮。
原來冰塊也是打不倒的小強。
和冰塊較勁幾個回合後,她打字回。
小魚丸了:其他的都還好,就是感覺自己中暑了。
那邊秒回:???真中暑還是你開玩笑的啊。
溫遇拍了張自拍發過去: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覺頭挺暈的。
程以桉:我的姑奶奶,你臉怎麼這麼紅,不是發燒了吧。
程以桉:你在哪兒呢,我去接你。
溫遇透過玻璃反光看向自己的臉,尋思應該沒有程以桉說的那麼嚴重。
小魚丸了:不用啦,我一會打車回去就好。
酸梅湯喝了一半,溫遇把一直綁在後腦勺的頭髮散了下來,雙手交疊著趴在木桌上,發呆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要打車這件事。
預約了網約車,溫遇剛要趴下,手機就有電話打進來。
她以為是司機,沒有看屏幕上的號碼,摁掉接通直接說:「師傅您好,我在悅嘉影樓旁邊的飲品店,您到了打個電話告訴我就行。」
「……」
對面沒有回覆,兩秒後直接掛斷。
這司機師傅還挺冷漠。
溫遇沒多想,捂著有點發疼的腦袋把手機放在一邊,慢吞吞地喝完剩下半杯酸梅汁。
飲品店的整體布置呈暖色調,頭頂的白色吊燈灑下輕柔燈光,溫遇正驅趕著困意強忍著打哈欠的動作,後衣領感覺被人拎住。
她嚇了一跳,連忙直起身子,偏頭看向已經站在她身邊的人。
拎著她衣領的手已經垂下來,皮膚冷白,青色血管蜿蜒,視線不自覺挪到手上。
怎麼看怎麼眼熟。
黑色骷髏印花T恤,亞麻色直筒褲。
溫遇往上看,對上張漁夫帽籠罩下的臉。
頭頂頃落的光束都被軟邊帽檐接住,幾束不太聽話的碎光散落,她眼前光芒也微弱,只因視野完完全全被眼前人的臉占據。
謝聞頌沒說話,垂著眼看她,而溫遇的大腦還在加載,宕機期間只能盯著他的臉發呆。
然後不知道想到什麼。
她開口,一如既往腦迴路清奇。
「謝聞頌,你什麼時候轉行當司機了?」
「……」
第10章
魚魚
◎到底誰才是公主◎
謝聞頌覺得自己能有現在的心平氣和全靠和某人說話鍛鍊。
但凡現在換個人,都會被她氣出病。
不過自從溫遇從國外回來以後,他似乎已經對她宛若新開闢的腦迴路逐漸適應。
可即便如此,現在的他聽到這句話還挺想笑的。
他不著急解釋什麼,揣著手走到靠背沙發邊緣,眼神示意溫遇往裡坐點,下頜微微抬起的時候一副拽哥樣。
於是等溫遇發現他就這麼和她擠在一排沙發上時,後知後覺地噘嘴吹了吹額前的劉海:「謝聞頌,對面不是有位置嗎?」
難受了還是對他這麼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