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輕雪還想爭取一下,「我走了,我家裡人怎麼辦?老的老小的小我不放心。」
韓澤:「你大可放心,大理寺會幫你照看。」
「嚴州產
蜜桔和各種果子,山水也不錯,冬日又不似京城這般冷,你可以去轉轉,還不用自己拿銀子,而且本次隨我出行有額外補助。「韓澤看了一眼姚輕雪,「每人二十兩。」
公費旅遊還有補助?姚輕雪眼睛霎時亮了,「好,我去。」
不得不說,韓澤十分了解他家廚娘的德行,把姚輕雪七寸抓得剛剛好。
後天走,今晚姚輕雪就回了葫蘆巷。姚福和劉氏聽說孫女要跟韓大人走,都擔心不已。姚福怕孫女路上吃苦,人生地不熟,萬一有個事都沒人照應,而劉氏擔心的是另外一事。「韓大人就帶你一個姑娘去?」
姚輕雪無語,「又不是去遊山玩水,他帶那麼多姑娘幹什麼?要不是他吃飯挑剔,也不會帶上我,曹叔也去。」
「奶!」姚輕雪知道老太太擔心什麼,「您不用擔心,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沒有任何妄念,等從嚴州回來我便從韓家辭工,到時候都挺聽您的。」
這次回來,她一定要離開,無論韓澤威逼還是利誘,她都得從韓家走出來,不然待得越久越捨不得,溫水煮青蛙才是最致命。她不能一輩子在他身邊做廚子。
劉氏還是不大情願讓孫女跟韓澤去,但孫女都這麼說了,她還能說什麼。「行,等從韓家回來,你得好好給我相看人家,一個不行就十個,十個不行就幾十個,總之收了心嫁人。」
姚輕雪答應下來,她讓姚福把攤子停了。「我這一趟能賺二十兩,夠出倆月攤了,所以即便不出攤也沒有虧錢,你們就在家好好歇一歇。」
「用不著停吧。」姚福猶豫,「每日少做些,總比待著強。」
姚輕雪:「芽芽一人在家你們不放心?家裡放著好幾百兩銀子和綾羅綢緞你們放心?」
「之前不是也沒事。」劉氏嘟囔。窮了一輩子,剛有個賺錢營生,讓她不賺哪能甘心。
「之前沒事是之前,咱家剛修了房子,多少人眼紅呢。」姚輕雪繼續勸,「若是德運樓賊心不死還來搗亂,你們怎麼應付?」
姚福沉默,他一大把年紀了,但什麼事情都解決不了,這大半年來家裡發生的樁樁件件全都是孫女出面解決。「行,不出攤了,你安心跟著韓大人公幹,我們等你回來。」
「這就對了嘛,銀子是永遠賺不完的,有錢賺得有命花,您二老要是有個意外,叫我和芽芽怎麼辦?相比銀子你們的健康和安全才最重要。」
這話說到劉氏心坎上了,他們兩個老傢伙要是有事,讓孫女們怎麼辦?大的還沒成家,小的才七歲。「就聽你的,不出攤了,你放心去吧,家裡不用惦記。」
說服了爺爺奶奶,再有大理寺從旁照看,姚輕雪便無後顧之憂了。聽說大理寺有狼狗,第二天她去跟韓澤討回來一隻。
一個多月大的狗崽兒剛落地,一個白影如閃電般到它近前,大家都還沒反應過來,小白一頓貓拳下來,把小狼狗打得嗷嗷叫,直往姚福兩腿鑽,把一家人逗得前仰後合。
姚福把它抱起來:「這麼慫能看家嗎?」
可以預見以後的日子裡,貓狗大戰將在姚家持續上演,這下好了,爺爺奶奶不怕沒事做了。
次日卯時韓澤來葫蘆巷接人出城,今日天氣陰沉沉的,剛出城門就下起了小雨,雨勢雖不大,但已是秋日,下了雨就有些冷。姚輕雪縮了縮脖子,穿少了,衣服都在包袱里,跟韓澤同乘一輛馬車,想換衣服也不方便。
韓澤看她一眼,把手邊疊好的錦被丟過去。
「多謝大人!」姚輕雪眉眼彎彎地道謝。張開錦被把自己包裹了個嚴實。「去嚴州要走幾天?」
韓澤:「馬車最少半月。」
姚輕雪:「……」她半張著嘴,人都麻了。這馬車又顛又硬,站不起躺不下,連續坐半個月她不得散架?
見他家廚娘傻裡傻氣的模樣,韓大人心情愉悅,他緩緩道:「傍晚到河邊換船,天氣好的話五六日便到。」京城外有直通嚴州的河道,那邊下了船再坐一日馬車即可到達嚴州府城。
還好還好,姚輕雪拍拍心口,坐船起碼空間大,能起來走動,不像馬車只能坐著。她倒是想趴著躺著,但有韓澤在她不敢。
掀開車簾,外面細雨濛濛,馬車前後共有八人身穿蓑衣騎馬隨行。跟他們一比,姚輕雪瞬間不委屈了,她有馬車坐,杜七他們下雨也得在外面。
「大人,曹叔身子骨行不行啊?」姚輕雪有點擔心騎馬的曹叔,這裡面就他年紀最大,「萬一淋雨生病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