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口玉言,皇上不會反悔,您大可放心。」姚輕雪道,「只要咱家別說漏了,外人誰也不知內情,芽芽就是清白人家的孩子。」
「好,那我就放心了。」大孫女就是家裡的主心骨,她這麼說,劉氏是信的。見她收拾碗筷,便揮揮手:「藥快熬好了,你去端給芽芽,我來收拾。」
姚輕雪把藥倒出來端回房間,見芽芽睜著眼睛一臉迷茫,小白躺在她腦袋旁邊。她摸了摸芽芽的額頭,還是很熱。「先把藥喝了。」
「嗯。」芽芽乖乖把藥喝了。重新躺下,她看著姚輕雪:「姐!」
這一聲「姐」叫得委屈極了,姚輕雪眼眶一酸,眼淚在眼裡打轉。發生在芽芽身上的事換在她身上都很難接受,這么小的孩子怎麼承受得住。可是能怎麼辦?人沒辦法選擇父母與出身。
但若是知道爹娘是愛她的,心裡或許會好受一些。
「芽芽,我跟你娘雖接觸不多,但我知道她很愛你,把你送走是為了保護你,希望你不要恨她。至於你爹、」姚輕雪湊近妹妹耳邊小聲道,「你還記得給你起名張巋的人嗎?」
芽芽先是茫然,隨後點點頭,「記得。」
姚輕雪:「我猜那人就是你父親。」
芽芽瞬間瞪大了眼睛,姚輕雪點點頭,「但是這件事你只能藏在心裡,除了我誰都不能告訴。」
「嗯。」芽芽點頭,眼淚順著小姑娘的眼角流下來,枕頭都濕了一片。
「瞄!」小白叫了一聲,用舌頭去舔小主人眼角的淚水。
「你還記得小白它剛來咱家時,每次叫你它都巴巴地過去嗎?因為小白本名就叫芽芽,它是你娘養的。」
「娘!」芽芽眼淚流的更凶了了。
「對,你娘也想你,但為了保護你她不能見你,只好給貓起了你的乳名,以解思念之苦。」
芽芽翻過身,抱住小白泣不成聲。姚輕雪嘆口氣,讓她和小白待著。她走出房間就見姚福推著小車回來。
昨日他們突然被官差帶走,賣滷味的傢伙就那麼扔在街上了,幸虧曲長平的爹給帶回家才沒丟。姚福把車放到角落。「昨兒是你曲叔去大理寺找的韓澤。」
劉氏從灶房走出來,「改天咱得謝謝人家。」這車帶桶盆和刀也不少銀子呢。「買肉了?」
姚福提著兩根排骨和一塊瘦肉,「芽芽喜歡吃排骨和炸肉,等會兒給她做,多吃病才好的快。」說完他去灶房把排骨剁成小塊。
姚輕雪做了些炸肉和糖醋排骨,這兩道菜是芽芽的最愛。她做的不少,想著下頓熱熱再吃也是一樣。
她剛做好,韓夫人領著韓鶯和韓嬌上門了。韓母拉住姚輕雪的手,「嚇壞了吧?」昨晚兒子回家說了事情經過,韓將軍和韓母聽完都是愣了半晌。
「是嚇得不輕。」姚輕雪苦笑,「若是沒有韓澤,我和妹妹此劫怕是難過。」
「不說喪氣話,陛下仁義,即便沒有潤青你們也會平安無事。姚家和你的事誰聽了不得叫兩聲好。」
「姚姐姐,芽芽妹妹呢?」韓嬌左看右看沒看見芽芽。
「她病了。我剛做了吃食,你們一起來。」姚輕雪招呼韓嬌和韓鶯,端了剛出鍋的炸肉和排骨去她和芽芽的房間。
吃過藥芽芽大哭一場,又出了些汗,這會兒熱倒是退了些。只是兩隻眼睛腫得跟核桃似的,她看見韓嬌和韓鶯有些不好意思,往被子裡躲。
韓鶯逗她,「不出來,炸肉我可都吃嘍。」
被子裡動了動,韓嬌一本正經地說道:「姐,別欺負芽芽妹妹,她生病了。」她趴到床邊,對著被子的鼓包道:「芽芽妹妹你好些了嗎?難受嗎?」
芽芽冒出個頭,「好多了。」她吸了吸鼻子。
「起來吃飯,爺爺特意給你買的。」姚輕雪把她扶起來,再把桌子搬到床邊。讓她們三個吃。
「我都多大了,哪還能跟她們一樣。」韓鶯嘟囔。
「那我拿走?」姚輕雪裝作要收走她的筷子。
韓鶯看了看滿滿兩大盤的糖醋排骨和炸肉,奪過姚輕雪手裡的筷子。「下頓就不好吃了。」
讓她們三個邊吃邊聊,姚輕雪去了堂屋。姚福、劉氏與韓母不知說了什麼,三人面色都很沉重。
韓母見她進來,嘆口氣:「難為你了。」才多大年紀就一個人擔了這麼大的事,韓夫人都覺得她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