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芽芽要是出事,我和你奶奶還能活嗎?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姚福吼道,老爺子目光異常堅定。
姚輕雪鼻子一酸,「爺爺!」
「還沒到那個份上,幾位先到牢里等候消息吧。」杜宏明道。
有京兆府尹親自安排,姚家四口住進了乾淨整潔的牢房。不但有新棉被,晚飯還有肉。
「大牢這麼好?」劉氏感慨,「在這養老都行。」飯菜有人送到手邊,都不用自己動手做,除了地方窄點、見不到日頭、不能出門,也找不到什麼壞處了。
「你
想得美。「姚福道,「若是沒有韓大人,咱們哪來這個待遇,你沒瞧見其他牢房什麼樣?」
劉氏嘆氣:「瞧見了,也不知潤青那邊怎麼樣了?」
皇宮內,年輕的帝王皺了下眉,「所以這是你的失職?」
「是!」韓澤跪在地上,「未能查出張遷還有一女流落在外,是臣失職,請陛下責罰。只是那孩子雖是張遷血脈,但七年來從未與張遷有過任何來往,她甚至不知自己爹娘是誰?張遷似乎也不知女兒還活著。若是沒有芽芽這個孩子的存在,吳氏便不會把藏寶圖拿出來,那圖怕也到不了我們手上。」
皇帝看他一眼,「你是想說他女兒與張遷無關,更不該替他承擔罪責?」
韓澤叩首:「陛下聖明。」
「一個孩子放過也罷。那愛卿的未婚妻當如何處置?她可是知情不報啊。」
「陛下!」韓澤道,「姚輕雪固然有錯,但功可低過,她救下那孩子,未得分文好處一直當做親妹妹養著,給吃給穿,如此善良的女子世間少有,若是天下人人如此心善,就不會有那麼多無家可歸的棄兒了。」
皇帝手指一下一下敲著桌面,「若是朕沒記錯的話,姚輕雪最開始是為了財寶吧?」
韓澤:「……起初的確如此,但她對那孩子的態度始終沒有改變,上個月還掏銀子送她去學堂讀書。」
「罷了,那孩子受傷,是朕派了御醫給她診治,既然她不知其父之事便不予追求。不過,」皇帝話鋒一轉,韓澤剛放下的心又提起來。
就聽皇帝道:「姚輕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朕先前賞給她的東西和銀子,叫她都還回來吧。另外罰她一千兩銀子以作警告。」
兩個無關緊要的孤女皇帝都懶得治她們的罪。而且對愛財之人,奪了她的錢財比殺了她都難受。他倒賺一千兩,皇帝覺得這個懲罰相當不錯。反正韓澤不差一千兩,他自己的未婚妻他愛給就給去吧。
「另外身為張遷一案主審官,愛卿確有失察之責,大理寺少卿你不便擔任了,不然難以服眾,就去做大理評事吧。」
皇帝金口一下就給韓澤降了兩級,別小看這兩級,有些人一輩子都難以跨越。
「謝陛下隆恩!」韓澤沒有為自己辯駁,心甘情願領罰。只要保住雪兒和她疼愛的妹妹,官職不重要。
姚家四口吃飽後,姚輕雪安慰了他們一會兒,正準備睡覺,就被恭恭敬敬請出大牢。在外面看見韓澤的那一刻,姚輕雪就知道他們安全了。
回家的路上,韓澤把皇帝的處罰說了。
姚輕雪:「……」賞了還往回要?一貧如洗了啊,皇帝是小氣鬼。
劉氏倒覺得一身輕鬆,「銀子沒了再賺,咱們都好好的。」
姚福也說:「對,一千兩三年我和你奶就賺回來了,不用你操心。」
這一天情緒大起大落,刺激受得不少,姚福和劉氏回到家眼皮子就開始打架了,他倆回房睡了,芽芽想等姐姐,但看了一眼韓澤,她自己回了房間。
人都走了,姚輕雪才惡狠狠道:「我要殺了那兩個人。」殺芽芽一次不夠,還想來第二次。
韓澤戳了下姚輕雪的腦門,「我都不敢說想殺誰就殺誰,誰給你的膽子?嗯?」
姚輕雪瞪他:「他們掐芽芽脖子把她按進水裡,若不是我出現,芽芽現在早化作白骨了,那種喪盡天良、泯滅人性的畜生難道不該死?」
韓澤無奈:「芽芽還活著,那二人罪不至死。」
姚輕雪炸了:「難道要等把人淹死才能治罪?」
讓人生不如死的法子有很多,韓澤道:「殺人未遂按律徒刑、流放或杖責,我會找杜大人說,把他們送去苦寒之地。」若是不想讓他們活,那對夫妻必定是有命去沒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