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冤枉我了。」姚輕雪止住笑,「你那麼挑剔,我哪敢輕易換菜譜,萬一做出來你不愛吃辭了我怎麼辦,那時我得抱緊你韓少卿的大腿呢。」
姚輕雪挽住他的胳膊,「回去我每道菜都做,你做一個食客。」
「這還差不多。」韓澤沒跟她計較,以前沒吃到以後總有的吃。「廚子呢?你不會打算親自掌勺吧?」
「自然不是。」那麼大酒樓靠她一人做菜,累死她都做不完。
廚子是重中之重,得培養幾個廚子。但姚輕雪擔心教會廚子,給別人做嫁衣。
「買人,賣身契在你手裡,生死由你,無人敢背主。太平巷的房子空著,回城後去牙行問問,廚子不太好買,不過也不是沒有,只要會些廚藝,買來人放在太平巷,你調教幾日便可上灶。」
姚輕雪想了想,然後點頭:「也好!」防止菜譜外流,也只能這麼做。
上次來時山間偶見新綠、農田還是光禿禿的,現在莊稼都長一尺來高,遠遠望去綠油油一片。
安定莊的村民大多在田裡鋤草,幾個光屁股的小娃在路上跑來跑去,他們看見韓家的馬車走近,呼喊著:「東家來了」跑回村子。
待在家裡的老弱殘紛紛走出家門,曹叔與他們打招呼。下車後看
見有人在辣椒地里,姚輕雪和韓澤去了地里。
李貴和媳婦還有他們的女兒春杏,看見主子過來,趕忙扔了手裡的草,起身迎過來。「大公子,姚姑娘!」
姚輕雪:「苗出的好不好?」自從把種子撒地里,她就沒再來過。
「好著呢。」李貴笑道,「比豆子麥子出的苗都好,一棵苗都不缺。」
先育種,播種又是她親自盯的,不出意外的話出苗率不會太低。姚輕雪在地里走了一圈,確實如李貴所說,沒有缺苗的。每個坑都有兩到三株辣椒苗。
李貴媳婦:「前些日子土有點干,我和他爹挑水澆了一遍,村里人也過來幫忙了。」
辣椒苗比旁邊地里的豆苗長勢要好,原來是澆水了,姚輕雪:「辛苦了!」
李貴媳婦爽朗道:「辛苦啥,我們應該做的。姚姑娘你說這苗能栽,啥時候栽?」
姚輕雪也有些犯難,秧苗移栽陰雨天成活率最高,今日天氣晴朗不像是要下雨的樣子,若是一兩個月不下雨,秧苗越長越大,苗大移栽成活率會變低。
李貴:「我去村里問問孟老頭,他會看天。」說完他大步往村里去。
「村里竟然有這種能人?」姚輕雪以前聽說過有人會看天,有雨沒雨看的很準,但也只是聽說。
「孟老頭有本事,他說下雨十次有七八次都是準的,每年開春撒種,秋天搶收都找他看。」李貴媳婦邊說邊蹲下來拔草,她幹活利索,沒一會兒手邊便一堆小草。
春杏幹活很認真,辣椒苗根部的小雜草也不放過。姚輕雪蹲下身跟她們一起拔。土壤好莊家苗長得好,雜草也長得不賴,若不是經常拔一拔,怕是草得比苗長得高。
但拔了一會兒姚輕雪的腰就受不住了,起身時感覺後腰咔咔作響,她「唉吆唉吆」地叫喚,李貴媳婦大笑:「你哪幹得了這活,快去地邊歇著吧。」
沒多久,李貴領著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過來,老人對韓澤拱手行禮:「見過大公子!」
韓澤抬手虛扶:「不必多禮。」他對戰場上下來的士兵都有幾分敬重,從來不會在安定莊擺將軍府大公子的架子。「聽說您會看天氣,可知近期是否有雨?」
孟老頭看了看地里的苗,「七八天後應該會有一場雨,若是不急的話,栽秧那個時候正合適。」
韓澤看向姚輕雪,姚輕雪點頭:「可以,就在下雨前栽吧。」
「那便麻煩您回去跟村長說一聲,下雨前組織人手過來幫李管事栽秧。」韓澤叮囑道,「這東西的種子從南海來的,整個大衛只有咱們這有,來之不易,若是有損,便無處尋種子了,所以還請告誡大家務必小心。」
韓澤親自品嘗過辣椒,無論是新鮮的還是曬乾碾碎的,都是以前不曾有過的味道,是茱萸無法比的。不用姚輕雪說他也知道辣椒的價值。
孟老頭很驚訝,他只知道大公子和他未婚妻重視這些苗,沒想到來頭這麼大,也難怪他們沒見過。老頭不敢怠慢:「大公子放心,我一定轉告村長和大家,這東西在咱們安定莊出不了差錯。」
孟老頭回村,他倆也隨李貴一家回到莊子,小寶在院裡玩,看見爹娘回來他高興的扔了手裡的石頭,樂顛顛跑過來撲到娘腿上,仰起頭眼睛笑成一條縫。
李貴媳婦抱起兒子,在他臉上狠狠親一口。姚輕雪眼饞,小娃娃的臉蛋肉嘟嘟嫩呼呼,這一口該是多麼軟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