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澤不緊不慢道:「蘇絨可能也是被人騙了。」若是有人告訴他,吃了那些蘑菇只會拉肚子或是生個幾天小病,如此便能從饕餮樓或是別處得到一大筆銀子,以蘇絨的情況應該不會拒絕。
「顧春桃!」杜七道,「蘇絨的娘子應該知道些什麼,不過人在刑部,我們要見人很難。」
「大人,杜哥,去刑部怕是也沒多大用。」陳九道,「蘇絨和顧春桃的孩子不見了,褚大人還沒找到人。那孩子十有八九成了人質,顧春桃想要孩子活,便不會說實話。」
余天照:「那孩子會不會已經遇害?」背後之人太兇殘,如今涉事的人都被滅口,讓他們無從查起,有力氣也使不上,一個孩子還會留著嗎?
韓澤搖頭,「要想顧春桃閉嘴,那孩子就得活著。」
「刑部那群廢物,人都到手了愣是一點有用的消息問不出來。」高飛罵道,「要是交給咱們,一個晚上就讓她全吐了。」
杜七:「大人,線索都斷了,接下來該怎麼做?」
韓澤:「發布告,對說出張大寶蹤跡之人重賞,若有人能把他帶去刑部賞黃金百兩,生死不論。韓羽你帶人出城找,杜七你帶人去找顧春桃的兒子。」
他這剛分派完任務,大理寺卿陸方打著哈氣走進來。
「大人,還未到上直時間,您怎麼這麼早就來了。」高飛嬉笑著說道。
「還不是因為你們。」陸大人掃了一眼屋內眾人:「聽說你們昨晚折騰了一宿,找到人了沒?」
韓澤搖頭,然後給手下使了個眼色。大家心領神會給陸方行禮後都走出房間。
陸大人也沒攔著,他找了個椅子坐下。「饕餮樓的案子刑部主辦,大理寺不該插手。不過最近沒什麼事,你也很久沒休息了,就給你們放幾天假吧。」
韓澤懂陸方的意思,躬身行禮:「多謝大人!」
陸方起身,背著手往外走。「饕餮樓若是換了人,吃飯都沒胃口了。」
送走陸寺卿,韓澤去了喬旺家裡。錢氏說的那個男人和喬旺有過接觸,或許從喬旺那裡能找到有用的線索。
褚景堯睡了一覺,天亮起床洗漱吃過早飯後便準備派人去找張大寶,找**的孩子查閻王催等等,今日有很多事要做。
褚景堯心想韓澤這次真是欠了他很大人情。正想著就聽見刑部衙門外鬧哄哄吵嚷聲不斷。
「早市何時搬到刑部門口了?」褚景堯說了句玩笑。
「大人!」手下拿著一頁紙匆匆走來。
褚景堯:「何事?」
「大人!布告天亮就貼的滿大街都是。」手下把手裡的紙遞過來,「外面來了很多人,都說有張大寶的消息,要咱們給銀子。」
褚景堯接過布告從頭看到尾,氣得鼻子都歪了。「百兩黃金?姓韓的可真大方。」
告示落款雖是刑部衙門,但他才剛分派任務,哪裡有時間發布告?用腳丫子想也知道是誰幹的。那廝為了媳婦,這是一宿沒睡?
琢磨過味兒來的褚景堯,心裡不是滋味。昨晚他在溫暖的被窩裡睡覺,而韓澤徹夜找人。
見上司臉色鐵青,手下以為褚景堯是被上面寫的賞金嚇到了。「大人,這銀子怎麼辦?這麼高的賞銀上頭不一定會批。」
「不是不一定,是一定不會批。」褚景堯把告示拍到桌上,「無妨,這筆帳記在韓澤身上,等案子結了我親自上門討要。去看看門外那些人都有什麼線索,若是胡編亂造,關他三日以示警告。」
受了韓澤的刺激,褚景堯也是不敢再有一絲懈怠。把手下分成幾組找人的找人,問話的問話。
與此同時,喬旺家裡。韓澤把錢氏的話對他說了。喬旺是將軍府出去的人,韓家對他不薄,雪兒對他更是委以重任。韓澤不覺得喬旺會參與其中。若錢氏所言不虛,或許那人與喬旺相熟,只是無意中被錢氏碰見了。
「香氣?」喬旺緊皺眉頭努力回想。饕餮樓內氣味十分混雜,尤其是麻辣鍋子的熱氣蒸騰後,輕微的香或臭都聞不到。「錢氏可有說那人的特徵?」
韓澤:「沒有。」
喬旺點頭,他想應該也是沒看見,不是沒看而是不敢看。酒樓來的大多是貴人,像錢氏那等身份一般不敢抬頭直視客人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