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到家,還沒來得及回東院,韓夫人就派人請他們去正院。婢女說寧王妃來了。
姚輕雪皺眉:「寧王妃來做什麼?」
婢女行了一禮回道:「王妃帶了很多禮,說是給少夫人賠禮。」
姚輕雪挑眉:「王妃賠禮我敢受?」
「有何不敢?」韓澤道,「走吧去見見。」
兩人來到正院,廳堂內韓母與一衣著華貴的婦人並坐在主位,寧王妃看上去與韓母年紀相仿。
韓澤走到貴婦人跟前拱手:「見過王妃!」
姚輕雪緊隨其後矮身福一禮:「見過王妃!」
寧王妃點了下頭,「好!」
禮畢韓澤和姚輕雪坐到韓母下手。寧王妃打量姚輕雪,見她很是沉穩,便笑道:「先前總聽人誇你,果然是見過世面的,泰山崩於前都這般沉得住氣。」
姚輕雪一時間弄不清寧王妃是誇她還是諷刺她,便禮貌地回道:「王妃過譽了。」就當是誇她吧。
韓澤不緊不慢道:「是人就有喜怒哀懼,她也怕,只是您沒瞧見罷了。不知王妃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寧王妃臉上有些不自然,「萬氏做的惡要算到王府頭上,我今日來給姚東家陪個不是。」
誰算?這話說的好像她跟寧王府要說法似的,姚輕雪:「王妃嚴重了,萬家已經得到應有的懲罰,輕雪斷不敢讓王妃賠不是。」
寧王妃笑了笑,「不管怎樣禍起那萬氏,她是王府的人。王爺不便前來,讓我代為轉告,王府欠姚東家一個人情,日後有需要儘管開口。」
姚輕雪輕輕一笑:「那便謝謝王爺,謝謝王妃。」
將軍府門第不低,但與寧王還是比不了。人家給了笑臉就趕緊接著吧。
寧王妃沒待太久,寒暄幾句留下東西便告辭了。等人走後,韓母道:「我說酒樓忙便沒去喊你們,既然回來碰上了不見一見就是失禮。」
姚輕雪:「母親放心,我明白的。」
韓母點點頭,指了指地上的幾個木箱子:「東西都是給你的,拿回東院吧。」
寧王府給的賠禮不少,大多是珠寶首飾,變賣的話少數值千兩銀子。
姚輕雪悄悄跟韓澤咬耳朵:「寧王這算不算偷雞不成蝕把米?」
韓澤冷哼:「饕餮樓的損失豈是這點銀子能彌補的?」
「唉。」姚輕雪嘆口氣,「我何嘗不知,但王爺能降低身份讓自家王妃來道歉已是難得。再者胳膊擰不過大腿,再氣也不能把人家怎麼樣。」
她心裡很清楚,若是沒有將軍府,寧王妃不會登門道歉,更別提這些東西了。如今寧王妃親自來也是給將軍府的面子。說到底她姚輕雪不足為重。
韓澤心裡清楚,寧王讓自家王妃來這一趟,應是陛下的敲打。
姚輕雪剛把寧王妃帶來的東西記錄在冊放進庫房。韓鶯就興沖沖地跑來。韓澤正在屏風後換衣服,韓大小姐以為屋裡沒別人。
她俏皮地道:「寧王妃是不是看你不順眼?我跟你說以前寧王妃和郡主都中意大哥,想讓大哥做王府的女婿,哎呀疼,誰?」
韓鶯說的起勁兒,頭髮突然被拽了一下,她怒沖沖回頭準備教訓人,然後她也就怒了一下,「大、大哥,你在啊。」
「你很閒?」韓澤臉色不善。
「不不,不閒。」韓鶯繞開她哥,「我還有事,先走了。」
目送不省心的妹妹離開,韓澤回頭就見媳婦抱著胳膊,同樣眼神不善地看著他。
「我就說寧王妃對我的態度有些怪,原來問題在你這啊?」
姚輕雪從寧王妃眼中看到了冷漠,甚至還有幾分不屑,原以為是她自視高貴看不起自己,原來還有韓澤這茬。
韓澤:「這你可冤枉我了,我對郡主沒用絲毫情意。傾慕我的人那麼多,我都不喜歡唯獨喜歡你,從始至終就喜歡你一人,你難道不知道嗎?韓鶯大嘴巴,你不幫忙訓她,還怪我。」
難得聽他說情話,又這麼委屈巴巴的,姚輕雪頓時樂不可支。其實她也不是真生氣。曾經有多少女人覬覦她的男人,她自然知道。
「我沒怪你。」姚輕雪雙手環住他的腰,「我男人這麼好,沒人肖想才不正常。」
韓澤抱住她,下巴擱在她頭頂:「這還差不多。」
倆人摟摟抱抱,春佟從隔間探出腦袋看了看,猶豫要不要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