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人是人精,眼珠一轉,連聲應道:「公子放心,下官一定讓人盡心守護,絕不會讓這位姑娘損傷半根毫毛。」
裴景川對這回答還算滿意,和黃大人喝了一杯酒。
黃大人高興極了,仿佛已經抱上裴家的大腿,自己把自己灌醉,從驛站出去的時候晃得跟不倒翁似的。
黃大人走後,屋裡安靜下來,裴景川親自倒了杯酒放到姜媚面前。
「我今晚便會趕回瀚京,白亦會留下繼續保護你,從漳縣到瀚京,若無意外,最多一個半月就能到,我在瀚京等你。」
裴景川說完碰了一下姜媚面前的酒杯。
清脆的一聲響,震得姜媚心口發顫,她穩了穩心神,端起那杯酒一飲而盡。
裴景川定定地盯著她看了半晌,喝了手裡的酒站起身來。
姜媚戴上帽紗要送他,裴景川忽地折身,扣住她的後腦勺惡狠狠地吻。
他們明明喝的是一樣的酒,裴景川嘴裡的卻更烈更狠,像塞北的燒刀子,要將姜媚醉溺在他懷中。
一吻作罷,裴景川的呼吸變沉。
姜媚下唇被磕破,血珠染紅了唇,像是皚皚白雪裡唯一盛開的一抹紅,艷得攝人心魄。
「軟軟。」
裴景川喚她小名,聲音沙啞,滿是情動。
「你已經逃過一次了,要是再來一次,我可不會像這次這麼好說話了,知道嗎?」
話里全是威脅,危險意味十足。
姜媚點頭,乖巧道:「三郎,我不會逃的,我已經明白了,世上男子多薄倖,能得三郎青睞是我的福氣。」
「只要三郎回京後別忘了我,我定會來找三郎的。」
這張嘴還是這麼會哄人。
裴景川抬手抹掉姜媚唇上的血珠:「外面風大,就在這兒待著別動。」
他不要她送別,他要的是一個半月後在瀚京見到她。
說完這句話,裴景川轉身下樓,姜媚站在原地,沒一會兒便聽到遠去的馬蹄聲。
裴景川走了。
姜媚暗暗吐出一口氣,身體跟著放鬆,腦子卻還緊繃著。
魏嬤嬤和橘葉都是好糊弄的,但白亦是裴景川的心腹,武功又高強,要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跑並非易事。
而且裴景川已經打了招呼,各地官府都會特別關照他們,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一旦被抓,裴景川就算不殺了她,只怕也會讓她生不如死。
她不能主動逃跑,最好是能發生什麼意外,讓她當著白亦的面不小心「橫死」。
可沒人接應,她想假死脫身,只能選那種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死法。
但要怎麼做才能讓裴景川在沒找到屍體的情況下相信她真的死了呢?
姜媚一時沒有頭緒,正想得入神,魏嬤嬤走進屋來:「公子特意囑咐老身好好照看姑娘,從現在起,老身便與姑娘同吃同住,寸步不離的守著姑娘!」
第45章
婚事照舊,她只是妾
魏嬤嬤把姜媚看得很嚴,就連洗澡上廁所都要跟著。
白亦更是警覺,每次歇腳選的都是遠離人群、平坦開闊的地方,姜媚一點兒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裴景川交代過白亦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往瀚京,白亦不想因為任何事耽誤時間,但深冬趕路,免不了會遇上風雪天。
大雪襲來時,他們正在路上,離雲州還有十多里路。
雪大風急,車夫看不清路,馬也因這天氣不斷嘶鳴,明明應該傍晚到雲州的,硬是深夜才到,若非裴景川事先打了招呼,他們連城都進不了。
好不容易進了城,守城官兵又告訴白亦,官驛被雪壓塌了。
白亦冷了臉,凜冽的氣勢迸射而出:「朝廷不是每年都撥了錢修葺官驛嗎,怎麼會塌?」
那些錢哪能真的全部用來修葺啊,況且從工部下發到地方,錢還能剩多少?
這些話不能明說,官兵小心回答:「這雪實在是太大了,倒也不是全壓塌了,只是有一間房的檁條被壓斷了,大人怕有危險,想請貴人到家裡歇腳。」
這是難得和裴家搭上關係的機會,一路走來,這些地方官都在想方設法討好,這官驛說不好可能是人為弄塌的,若真去了州府大人家裡歇腳,指不定還要生出什麼是非,可這麼晚了,城中客棧早就關了,倒是可以把夥計強行叫醒,但未免太不給這位州府大人的面子。
白亦正思索著解決之法,姜媚細軟的聲音忽地傳來:「白護衛。」
白亦立刻走到馬車旁:「我們已經順利進城,馬上就找地方休息,姑娘不必擔憂。」=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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