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在裴家學過規矩,也不知道姜媚的身份於裴家而言有多不堪,她只知道大人買她來是為了照顧姑娘的。
大人很喜歡也很心疼姑娘,姑娘之前磨豆腐凍傷了手,大人便尋了上好的凍瘡藥和保養手的方子來,姑娘身子弱,子嗣艱難,大人便讓她熬藥給姑娘調理。
若是那日大人在,絕不會讓任何人碰姑娘一根手指頭,更不會讓姑娘受委屈。
橘葉說不出姜媚的錯處,只能勸慰:「就算姑娘沒錯,可現在大人不在姑娘身邊,姑娘該低頭還是要低頭的,老話都說了,吃得眼前虧,方為人上人。」
這人上人可不是靠吃虧就能做的。
姜媚還想再說些什麼,耳邊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循聲望去,周鴻遠坐在最角落的馬車旁,他咳得很兇,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
橘葉小聲說:「也不知怎麼的,那天參加完州府夫人的宴席回來這人就病了,但就算是病成這樣,聽說他每晚都還要溫書到深夜,我都有些不忍心咒他落榜了。」
自從知道周鴻遠早有婚約,姜媚對他就沒什麼感情了,如今見他病成這樣,心底也毫無波瀾。
身為周家娘子的姜媚在祁州大牢里被判了死刑,他們現在是陌路人。
姜媚只看了一眼便要收回目光,周鴻遠突然抬頭望了過來。
白亦知道他們的關係,這一路走來,兩人的距離都很遠,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此刻周鴻遠看過來這一眼卻讓姜媚感受到了探究。
就好像……他已經知道她是誰。
可即便只是歇腳,她也會戴上紗帽,周鴻遠怎麼會知道他是誰?
姜媚搖搖頭,甩開這個荒唐的想法。
還有兩日就要到應縣了,兩年前這裡土匪猖獗,姜媚差點兒被搶進土匪窩,如果葉青苑要殺她,這會是很好下手的地方。
第49章
凶多吉少
應縣是雲州和晉州之間的一個偏僻小縣,縣城建在群山腳下,是西南州縣去往瀚京的必經之道。
過了應縣,要走三日的崎嶇山道才能穿過群山來到平坦溫潤的富庶之地。
因其獨特的地勢,很多土匪在此占山為王,以劫掠過往商客為生,匪患最猖狂時,皇商也被打劫過,後被朝廷鎮壓,雖安分了不少,卻也時有命案發生。
車隊到達官驛後,白亦立刻派人準備乾糧,又去城中鏢局又雇了不少人手。
一是以防萬一,二是山中情況複雜,有當地人引路能省不少麻煩。
應縣縣令安排了差役護送,被白亦拒絕了。
倒不是怕欠人情,而是那些差役明顯只會些花拳繡腿,真有什麼事不僅幫不上什麼忙還會添亂。
出發之前,白亦還特意找了姜媚一趟:「山路難行,沒辦法用馬車,還得委屈姑娘騎幾日馬。」
「可我不會騎馬。」
「屬下會親自為姑娘牽馬,絕不會讓姑娘出事。」
這話既有守護之意,也有防備。
他是唯一知道姜媚有逃跑前科的人,即便姜媚這一路都表現得很安分,也不曾放鬆分毫。
姜媚任由白亦審視,彎眸道:「那就辛苦白護衛了。」
休整兩日,第三日清晨,一行人再度出發。
白亦給姜媚找了一匹棗紅色的馬,這馬剛成年,腳力好,脾氣也溫順,即便不熟悉姜媚的氣息也乖乖低著頭讓她騎。
饒是如此,姜媚上馬也上的不大順利,最後是白亦用劍柄抵著她的肩扶了她一把才終於上去。
白亦沉著臉又和她說了一遍騎馬的技巧才下令出發。
坐在馬背上,視野比平時開闊許多,姜媚可以把整個隊伍的情況盡收眼底。
魏嬤嬤年紀大了禁不起顛簸,被橘葉扶著慢吞吞地走,周鴻遠病還沒好,綴在隊伍末端,時不時咳嗽幾聲。
白亦雇的鏢師穿插在隊伍之中,每個人腰間的刀把上都纏著一條淺藍色汗巾,很容易辨認。
出了縣城沒多久便進了山,暮冬時節,山上的樹都光禿禿的,但因為樹木太多太密,日光還是被遮擋了些,空氣明顯比城中濕冷,路也濕滑不堪。
好在鏢師事先建議白亦給馬蹄都加上鐵齒才沒有打滑。
今天都是上山的路,晚上歇下來時,所有人都疲憊不堪,姜媚也沒好到哪兒去,坐下來時兩腿都在打顫。=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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