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媚的眼角被摸得有些發癢,心臟也被裴景川最後上揚的尾音撩動。
她搖了搖頭,低聲說:「沒遇到什麼事,就是方才彈得太入迷了,三郎今日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那兩年多的事已成過去,沒什麼好說的。
見姜媚不想說,裴景川也沒追問,變戲法似的拿出一盒糕點遞給她:「聽那些同僚說這家鋪子的糕點很不錯,想買回來給你嘗嘗,所以提前下值去買的。」
現在在外人眼裡他這個天之驕子遭了當頭棒喝,有些頹喪,沉迷女色也很正常。
姜媚接過糕點嘗了一口,彎眸道:「謝謝三郎,很好吃。」
姜媚剛說完,裴景川便低下頭,就著她的手,在她剛咬過的地方又咬了一口。
清甜的味道在舌尖綻開,裴景川挑眉:「嗯,確實好吃。」
不知是指糕點還是指別的。
吃過晚飯,姜媚就把之前彈奏的曲子寫了出來,裴景川有些意外:「下午那首曲子,是你自己寫的?」
「我隨便寫的,還要改改,不知道能不能行。」
姜媚不是很有自信,裴景川毫不猶豫地說:「當然可以,這首曲子很好聽。」
裴景川早就知道姜媚會彈琵琶,但今天他才第一次聽姜媚完整的彈奏。
雖然兩年沒談了,技藝有些生疏,但也還是能看出她的功底很好,天賦也很高。
若她能有個好的家世,被嬌養著長大,應該是比葉青鸞出色很多的。
想到這裡,裴景川胸口有些滯悶。
這樣好的姜媚,他竟然沒有從一開始就珍惜,而是把她放在花樓三年,等到失去後才追悔莫及。
姜媚不知裴景川心中所想,因為他的肯定還是很高興的,又修改了一些部分才去沐浴。
等姜媚去到耳房,裴景川找到清檀:「今日我走後,發生什麼事了?」
不在姜媚面前,裴景川周身的氣息都是冷的,一開口,濃濃的威壓便釋放出來。
雖然姜媚說沒事,但裴景川還是直覺發生了什麼。
清檀把白日的事仔仔細細回憶了一遍,遲疑了下說:「今早奴婢陪姑娘出門時,聽到有人在議論姑娘。」
裴景川眼瞼微垂,像是冬日雪松,凝出冰錐:「她們都說什麼了?」
清檀把自己聽到的複述了一遍,小聲說:「姑娘說這些市井婦人就愛嚼舌根,不必理會她們,姑娘是明白公子的心意的。」
裴景川對姜媚確實已經夠好了,可兩人沒名沒分的,姜媚又自立了門戶,難免惹人非議。
同為女子,清檀很能體會姜媚的心情,但姜媚的出身畢竟擺在那兒,公子已經如此偏袒她了,總不能還要公子在這種時候三書六禮,八抬大轎迎她過門吧。
第二日裴景川起得更早了。
出門後,他沒去刑部,而是帶著白亦敲開了鄰居的門。
天還沒有完全亮,主僕倆冷著臉站在門外,詭異又恐怖。
開門的人嚇了一跳,還沒開口,裴景川直接帶著白亦走進去。
「內子膽子小,不善與人交際,我見諸位整日往我院中張望,似是十分好奇,今日特來為諸位答疑解惑。」
「……」
誰家好人天不亮跑鄰居家裡說自家的事啊?
而且你這也不像是來答疑解惑的,更像是來滅門的啊。
裴景川走後沒多久,姜媚就起了。
她想改一下昨天的譜子,再多寫幾首拿去戲園子選,話本子她也有想法了,也可以寫起來。
姜媚在心裡梳理著要做的事,吃完飯便要開始彈琵琶,一群婦人卻提著雞蛋肉脯和各式水果敲開了院門
「大家都是鄰居,姑娘搬過來這麼久,我們早就想登門拜訪了,這是我家老母雞下的蛋,給姑娘補補身子。」
「這是我家媳婦自己熏的肉,可好吃的,姑娘嘗嘗。」
「這是我剛從菜園子裡摘的菜,還沾著露珠,新鮮著呢。」
這些人熱情地把東西往姜媚和清檀懷裡一塞,立刻跑得沒影了,像是生怕東西送不出去,會惹上什麼大禍似的。
姜媚狐疑地看向清檀,清檀輕咳一聲,若無其事地說:「這些人也太奇怪了,昨天還亂嚼舌根,今天就來獻殷勤了,難道是因為姑娘大度不計較,所以良心發現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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