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說完丟了一瓶解藥給周鴻遠就要離開,周鴻遠叫住他:「這瓶藥吃完以後呢?」
「藥吃完自然就只能等死了,你難道還想一直養著她?」
「……」
那人走後,屋裡安靜下來。
周鴻遠看看手裡的藥再看看姜媚,覺得一切都不真實極了。
他打開藥瓶數了數,裡面一共只有十二粒藥,也就是說,姜媚只剩下最多一年的壽命。
他沒想到這麼快就會再見到姜媚,更沒想到再次見面會是這樣的情況。
怔愣了好一會兒,周鴻遠才收好解藥,走過去坐到床邊。
姜媚呼吸平穩,依然睡得很安穩,如此毫無防備的模樣讓周鴻遠恍惚間覺得又回到了祁州。
那時姜媚還是他的妻,心裡眼裡都只有他。
往日種種湧上心頭,周鴻遠忍不住伸手撫上姜媚的臉頰。
以前他也摸過姜媚的臉,但那時他一心準備春闈,並無男歡女愛的想法,如今再觸碰,才發現姜媚的臉軟滑無比,觸感極佳。
晚上喝了不少酒,周鴻遠感覺酒勁兒在這時涌了上來。
他的指尖下滑,來到姜媚唇上。
姜媚的唇形好看,就算不塗唇脂,唇色也是鮮紅好看的,這會兒在昏黃的燭火映襯下,更是艷麗招人。
周鴻遠喉結滾動,不自覺傾身湊近。
其實早在和姜媚成親那日,他就想這樣做了。
只是那時他心裡還是有些介意姜媚曾經為妓的事,邁不過心裡那道坎。
如今看來反倒幫姜媚為裴景川守身如玉了。
想到裴景川之前當著自己的面與姜媚那樣親昵,甚至當著太子和那麼多人的面說姜媚從頭到尾只有他一個男人,周鴻遠就恨得要瘋掉。
他和姜媚雖然沒有去官府造冊,但也是拜了天地的,分明他才是比裴景川更有資格擁有姜媚的人!
暗黑的情緒和慾念交織成網,周鴻遠狠狠咬了姜媚的唇,姜媚吃痛悶哼一聲,醒轉過來。
昏睡太久,腦子反應很慢,等姜媚察覺有人正在親自己的時候,周鴻遠的手已經握住了她的腰。
啪!
響亮的巴掌聲打破寂靜,屋裡的燭火都跟著晃了晃。
周鴻遠抬起頭,擦掉唇角的血漬,冷冰冰地看著姜媚:「你醒了。」
姜媚震驚不已,她本以為葉青行是要讓人把自己帶到人跡罕至的地方殺掉,沒想到他竟然把自己送給了周鴻遠。
「葉青行為了給我下毒,製造了疫病的假象害死了好幾百人,你確定要和這種畜生為伍嗎?」
上次在李家,姜媚對周鴻遠已經徹底失望,但發現他和葉青行狼狽為奸,還是很震驚。
周鴻遠還不知道瀚京發生了什麼,但聽到姜媚說出葉青行的惡行,他的表情也沒有太大的變化。
姜媚的唇瓣被他咬破,殷紅的血珠涌了出來,像是品質上好的紅寶石。
周鴻遠伸手碰了碰,姜媚立刻扭頭躲開。
周鴻遠眸子一暗,冷冷地問:「他是畜生,那裴景川呢?他強奪人妻,還當著我的面跟你做那種事,在你眼裡,裴景川又是什麼東西?」
周鴻遠理直氣壯,全然忘了當初姜媚是為了誰才和裴景川糾纏上,後來又是如何被他娘和妹妹欺負的。
姜媚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更不想看周鴻遠,只垂著眸說:「三郎已經知道有人給我下毒,他必然會查出真相,你放了我,我可以裝作不知道你和葉青行的關係。」
一聲「三郎」刺痛了周鴻遠,見姜媚面對自己完全是拒絕的姿態,他伸手捏住姜媚的下巴,想要迫使她抬起頭來。
他眼底的慾念近乎瘋狂,姜媚對他的觸碰十分厭惡,拼命掙紮起來。
但她肩膀有傷,身體又很虛弱,很快被周鴻遠壓制住。
眼看周鴻遠又要低頭親她,姜媚用頭狠狠撞了他一下,咬牙道:「你要是敢碰我我就撞死在這裡!」
說完這句話,姜媚沒再掙扎,柔順的眉眼帶了狠絕。
她是真的寧願死都不願意被他碰。
周鴻遠動作一頓,嗤笑出聲:「當初裴景川碰你的時候,你也這樣威脅過他嗎?」
自然是沒有的,不然她應該早就以死明志了。
不等姜媚回答,周鴻遠就鬆開了她。
他整理了衣襟,又恢復到素日溫潤謙和的形象,說出來的話卻異常惡毒:「髒了的東西,我不屑碰,你不是喜歡給人當丫鬟嗎,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