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有事嗎？」
「聽聞縣主這裡有一本曲譜，我想以一萬金的價格買下，不知縣主能否割愛？」
「一萬金並非小數目，沈小姐的家裡人知道你要出如此高價買曲譜嗎？」
沈清瑤一身氣度不凡，但到底年紀不大，姜媚不覺得她能做這個主，然而下一刻，沈清瑤身後的丫鬟就拿出一萬兩的銀票遞給姜媚。
沈清瑤彎眸，笑得溫婉：「一萬金確實不是小數目，但如果能搏一人歡心，那便值得。」
很明顯，沈清瑤是衝著秦牧之去的。
姜媚想起了裴音音，並未立刻答應下來，只道：「還有不少人想要這份曲譜，我暫時還不能答應，能否等過幾日再回復沈小姐？」
「當然可以，」沈清瑤毫不為難，「我就住在神武大街，縣主若是考慮好了，派人來說一聲就是。」
和沈清瑤分開，姜媚又去辦了點兒事，臨近傍晚才回家。
一進門，就看到了裴音音。
「你不好好在家待著去哪兒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姜媚沒有回答，反問：「四小姐是來找茬的？」
裴音音的表情頓時有些僵。
昨天她還放狠話讓姜媚等著，今天就跑上門來，確實很像是找茬的。
裴音音輕咳兩聲，梗著脖子說：「我……我才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昨日之事看在三哥的面子上，我不與你計較。」
姜媚不接話，靜靜地看著她，裴音音很快繃不住，底氣不足地說：「你開個價，把那份曲譜賣給我。」
秦牧之對這份曲譜有多喜歡痴迷，裴音音這些日子都看在眼裡，她昨夜輾轉難眠，最終還是決定來找姜媚。
姜媚不願給秦家面子，總得給三哥和裴家的面子吧。
裴音音打了一日的腹稿，已經想好該如何跟姜媚砍價，卻聽到姜媚說：「已經有人願意出一萬金買這份曲譜，你若能出更高的價，我可以賣給你。」
「不可能！怎麼會有冤大頭願意花一萬金買一份曲譜？」
裴音音大聲反駁，一個字也不信。
「那位小姐姓沈名清瑤，你若不信，可以直接找她當面對質。」
聽到沈清瑤的名字，裴音音如遭雷擊，片刻後，她回過神來，氣得不行：「她說出一萬金你就答應賣給她了？你簡直見錢眼開，粗俗不堪！」
說著話，裴音音的眼眶迅速發紅。
「我本就是個俗人，送上門來的錢為何不賺？況且我是靠自己的本事賺錢，有何不可？」
姜媚有理有據，裴音音反駁不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見她快要哭出來了，姜媚忍不住提醒：「曲譜現在還在我手裡，我剛剛說了，你若能出更高的價，我也可以賣給你。
第231章
還沒找到解藥
「你明知道我沒有那麼多錢，還故意說這種話笑話我，我三哥怎麼會喜歡你這樣惡毒的女人？」
「這個問題你該去問他。」
裴音音被噎住，終於控制不住落下淚來。
她淚眼朦朧地瞪了姜媚一眼，哭著跑走。
清檀剛剛聽了個大概，知道裴音音是為了秦牧之才如此失態，對姜媚解釋：「四小姐年初去過秦家了，還在秦家彈了一曲古箏，結果被秦公子當眾斥責，說她演奏太差實在不堪入耳，三夫人為此還氣得病了一場。」
已經相看失敗過一次，還被秦牧之當眾給了難堪，裴家必然不會再有與秦家結親的念頭，所以裴音音根本不敢跟家裡說這件事。
「……」
姜媚不知該做何表情。
她已猜到裴家可能不太看好秦牧之，但沒想到情況會這麼糟糕。
都這樣了還能堅持喜歡，裴音音倒是比她想像中勇敢得多。
冊封宴要準備的東西挺多的，姜媚把蕭氏說的禁忌和各方面的事項都寫下來，最終羅列了一份待辦事宜。
不到三個月就要過年了，得避開年底清算的時間趕緊把冊封宴辦了。
——
裴音音沒回家，哭著去了刑部。
裴景川外出辦事還沒回來，裴音音只能在外面等著。
一直等到晚上，才終於等到裴景川。
「三哥！」
一看到裴景川，裴音音就迎了上去。
夜色如墨，裴景川的衣服顏色又很深，直到到了跟前，裴音音才發現裴景川面如寒霜，身後還有幾個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