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音音宣洩完情緒,發現姜媚沒有接她的話,也沒有安慰她,撇了撇嘴角,又委屈起來:「你怎麼不說話了,難道覺得我太小氣不該記仇?」
姜媚搖頭,問:「你之前跟這位沈小姐熟嗎?」
「還好,不是很熟,沈家是醫學世家,她好像從小研習藥理,不太愛出來參加宴會,不過聽說她對婦人隱疾比較了解,這幾年經常有世家夫人請她到府上看病呢,還有……」
裴音音想到什麼,眼睛一亮,但很快又皺緊眉頭,抿唇不語。
「還有什麼?」
一直安靜聽著的裴景川突然開口追問。
「沒什麼。」、
裴音音搖頭,不願多說。
看出她有顧慮,姜媚柔聲道:「你若信不過我,可以只跟你三哥說,這件事讓你受了許多委屈,你當真不想有人幫你撐腰?」
自那日在秦家出醜後,裴三夫人病了一場,對裴音音就嚴厲起來,裴三老爺更是成日嘆氣,說她刁蠻跋扈、忤逆不孝。
這些日子心被扎了多少次,受了多少委屈,只有裴音音自己知道。
她當然是希望有人能為自己撐腰的。
姜媚說完那句話便要迴避,裴音音開口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之前葉夫人幾乎每個月都要請沈清瑤去葉家一次,大伯娘有次身子不好,我聽葉青鸞提過一嘴,這和她害我的事應該沒有關聯吧。」
裴音音雖然覺得沈清瑤很討厭,但也不想把她捲入抄家滅門的案子裡。
姜媚也沒有急著把這兩件事聯繫到一起,裴景川聽完卻是眼底一冷。
他把葉家的卷宗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發現他失憶之前的審訊重點都在這些年到葉家給葉青行診斷過的大夫身上,甚至連葉家這些年經常去的醫館和藥鋪,都被他派人嚴密監視了起來。
但沈清瑤是去給葉夫人治病的,又因為是官家小姐,並沒有在葉家留下診治記錄,而且連去葉家都是以探訪的名義去的。
沈清瑤會不會就是他想找的那個大夫?
「葉家被抄,說明他們犯了重罪,凡是與葉家交往密切的人都有可能參與其中,這件事你之前怎麼不說?」
裴景川看著裴音音,語氣又冷又嚴肅。
裴音音的身子抖了一下,沒了委屈,只剩下害怕。
她知道自家三哥不是公報私仇那種人,很怕自己真的耽誤了什麼重要線索,小聲解釋:「我之前也沒想起來,而且沈清瑤雖然害我出了丑,但看上去不像是會幹特別大的壞事的人。」
「你如果能看得出她有多壞,還會上她的當?」
裴景川冷冷反問,裴音音沒法反駁,實在害怕,只能求助地看向姜媚。
反正她的臉早就在姜媚面前丟光了,也不多這一次。
剛剛哭過,裴音音的眼睛和鼻子都是紅彤彤的,眸底還泛著水光,沒了平日的張揚底氣,確實有些可憐。
姜媚看向裴景川,剛想幫忙說情,就聽到裴景川問:「你還要幫她?」
記憶不全,裴景川對姜媚的態度比對裴音音還要凶。
裴音音越發慌了。
難道真的因為她錯失了什麼重要線索?三哥不會把她送進大理寺受審吧?
她都好些天沒出門了,今天難得聽勸出門散散心,遇到的全是不喜歡的人,現在還要被三哥一頓凶,她怎麼就這麼倒霉?
姜媚如今並不怎麼害怕裴景川,淡聲道:「四小姐也不是刻意要隱瞞的,換個角度想,若不是四小姐提起,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查到這條線索呢。」
正拼命垂著腦袋,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的裴音音聽到這話頓時抬起了頭。
姜媚說得對啊,三哥又沒有問過她這件事,如果不是她記憶力好,還有誰會把沈清瑤和葉家聯繫起來?
天冷,茶水冷得快,姜媚又往自己杯子裡添了一些。
裊裊的熱氣中,姜媚眉眼溫潤,神情從容,像是一幅緩緩暈開的水墨畫。
裴景川喉結滾動,心跳快了些。
他發現敢反駁他的姜媚,似乎比在花樓一味順從的姜媚漂亮多了。
「你這時候倒是會把壞事往好處想了,之前怎麼不把我往好的地方想?」
若是覺得他好,她就不會一聲不吭就消失不見了。
姜媚毫不猶豫:「在我眼裡,三郎一直都很好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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