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川沒動手,直接喚了白亦,白亦立刻現身,接手幫忙推磨。
白亦的力氣比姜媚大多了,一盆豆子很快推完。
濾掉豆渣,姜媚把水都倒進鍋里,生火準備點鹵。
從頭到尾她的動作都十分熟練,並不叫人幫忙,可以想見她曾獨自做過多少次這樣的事。
裴景川突然想起,不管是白亦還是清檀,在他們的講述里,姜媚都是這樣的。
她儘自己所能做著所有能做的事,不訴苦,不抱怨。
從姜媚說要做豆腐的時候,裴景川的氣就散了,親眼看到姜媚忙活了這麼久,裴景川的心開始密密麻麻的犯疼。
在他失去的記憶里,在他沒有參與的那兩年時光里,姜媚吃了很多的苦,也受了很多委屈,但她從沒想過要回頭找他。
如果不是意外重逢,也許他們此生都不會再見面。
隨著鍋里燒開,豆香味瀰漫開來。
豆腐還要壓著靜置一段時間才行,姜媚先做了一碗豆花給裴景川。
裴景川端著那碗,突然感覺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
他忍不住問:「我之前也吃過這個?」
姜媚動作一頓。
在祁州的時候,裴景川確實派白亦買過一碗豆花。
那一日下了很大的雪,白亦買完豆花沒多久,他就坐著馬車親自來了,結果卻看到她和周鴻遠站在一起。
後來她厚著臉皮爬上馬車,跟他回家給他做飯,想示好求他放過,卻被他殘忍拒絕。
即便裴景川已請了媒婆登門提親,現在想起來,姜媚仍能感受到當時的窒悶難受。
語她而言,那並不是什麼美好的記憶。
但怕影響裴景川記憶恢復,姜媚還是點頭回答:「嗯,吃過。
第277章
毒發
天氣漸暖,春日祭典熱火朝天地籌備起來。
姜媚心中不安,每日都早早地去往司樂局查看情況。
阿嫵並無異樣,盡心盡力地挑選好新的舞姬,便帶著她們練習祭舞,一刻也不敢懈怠,但阿嫵並不居功,連領舞的位置都讓給了別人。
姜媚不免覺得自己想太多。
放鬆下來後,姜媚專心投入到典樂的編撰之中。
雖有明昭帝的任命,但這次典樂的主要負責人還是秦牧之和秦父,秦父對祭典很熟悉,在一眾樂師面前也有威信,有他帶著樂師排演基本不會出什麼大問題,姜媚如果有更好的想法可以提出來,若沒有也不會被責罰。
如裴景川所說,確實犯不上焦慮。
秦牧之在音律方面的天賦是毋庸置疑的,秦父多年的閱歷沉澱更讓譜出來的曲子大氣磅礴,積澱深厚,但姜媚聽過幾次排演,總覺得這部典樂少了一點東西。
那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不是說這典樂不好,就是差一點能引起靈魂震顫的東西。
姜媚每日琢磨,換了很多種樂器都不能奏出心裡想要的那種感覺。
這天夜裡她正在翻閱曲譜,胸口突然傳來刺痛,不等她反應過來,血腥味便湧上喉間。
「噗!」
姜媚偏頭吐出一大口血來。
清檀嚇了一跳,連忙來扶她:「姑娘,你怎麼了?」
胸口劇痛,五臟六腑像是在被火灼燒,姜媚眼前一陣陣發黑,根本說不出話,身子跟著往下墜。
清檀有些慌,立刻讓人去請大夫,原本黑漆漆的院子立刻變得燈火通明。
「我懷裡……有藥。」
姜媚艱難地說出這句話便陷入昏迷之中,清檀摸索一番後,很快找到藥瓶,倒了一粒藥在她嘴裡。
咽下藥丸,姜媚昏死過去。
大夫趕來給她把脈,竟是瀕死之相。
清檀猶豫再三,還是派人去了一趟裴家。
沒多久,裴景川便踏著夜色趕來。
「公子……」
清檀福身行禮,裴景川直接開口:「不必多禮,她怎麼樣了?」
說話間,裴景川已走入房中。
屋裡燈火明亮,姜媚雙眼緊閉躺在床上,像是沒了生息,裴景川的心臟驟然收緊。
不管記憶是否完整,他都不能接受失去姜媚。
「大夫說姑娘的脈象異常虛弱,已是瀕死之症,他施了針見不能喚醒姑娘,便告辭離開了,奴婢已讓人去請其他大夫。」=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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