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媚說完,拿出裴景川的私庫鑰匙、貼身玉佩還有兩萬多金的銀票。
嬤嬤接過呈給老夫人,看到銀票,老夫人面露疑惑,姜媚解釋道:「裴大人之前對晚輩多有照拂,這份恩情晚輩是還不清的,只能把錢還給裴大人。」
「三郎為你花的錢,你全都記著的?」
「晚輩只記了個大概,不是特別精準,但應該相差不大。」
裴家有世代積累的家財,兩萬金對裴家來說不算什麼,但對姜媚來說卻幾乎是她眼下全部的家當。
不管是她真的想跟裴景川劃清關係也好,還是故意吸引裴景川的注意,她這樣做都需要極大的勇氣。
「你這是要和三郎劃清界限?」
「晚輩有錯在先,不敢再糾纏裴大人,只希望裴大人日後順遂平安。」
從頭到尾,姜媚都沒想過能長長久久地和裴景川在一起,之前答應成婚也是因為她時日無多,不想讓裴景川有遺憾。
如今裴家上下都知道她自私自利、喜歡騙人,她和裴景川就更不可能有什麼結果了。
好在她如今是公主,可以沒有顧忌地說出自己的想法,也可以選擇自己想過的生活。
老夫人沒想到姜媚如此爽快,她還以為姜媚會利用公主身份施壓,逼她們讓她過門呢。
姜媚願意主動劃清關係,老夫人自然不會拒絕。
等她收下東西,姜媚又開口道:「詢兒是晚輩的侄兒,之前承蒙裴大人憐惜,將他記在了裴家族譜之上,如今晚輩的身體已經無恙,再記在裴家怕是有些不妥,還請老夫人做主,將他從裴家族譜除名。」
說到這裡,姜媚屈膝跪下,行了一個大禮。
之前她生死不知,裴家願意把詢兒記上族譜,這份大恩她應該終生銘記的。
姜媚剛跪下,老夫人就讓身邊的嬤嬤把她扶了起來:「公主身份尊貴,以後可萬萬不能輕易下跪,這折損的可是皇室的顏面啊。」
婚約已解,錢也還了,再把這孩子從裴家族譜除名,那姜媚和裴景川之間就真的沒有什麼羈絆了。
老夫人心裡是樂見其成的,但怕孫兒會有心結,派人去請了裴景川。
很快,裴景川便走進廳來。
姜媚還是有些心虛,垂著眸沒敢看他的眼睛。
「不知祖母喚孫兒來有什麼事?」
老夫人讓嬤嬤把東西都拿給裴景川,沉沉道:「宣寧公主今日特意來還東西,還要把你名下那個孩子除名,這孩子是你帶回來的,還是要先徵求你的意見。」
這幾樣東西代表的意義很重,拿在手裡卻是輕飄飄的。
姜媚的意圖也很明顯。
裴景川掃了她一眼,只看到她梳得一絲不苟的發頂。
片刻後,他開口:「君為臣綱,既然這是公主的意思,那就按照公主說的辦。」
聽到這話,姜媚鬆了口氣,倒是老夫人因為裴景川答應得太爽快,忍不住有些意外。
從族譜除名比往上寫名字容易多了,裴景川一鬆口,老夫人立刻讓人去通知裴父和裴家族老。
這次不用勞駕他們到場,只要裴父把詢兒的名字從族譜上划去就可以了。
姜媚走後,老夫人問裴景川:「三郎如今也願意與她劃清關係了?」
去年裴景川為了姜媚做了多少離經叛道的事,退婚之事大多是為了做戲給三皇子黨看的,如今三皇子黨都已入獄,裴景川再答應把詢兒除名意味就大不相同了。
裴景川把玉佩掛回腰間,又把私庫鑰匙和銀票揣進懷裡,然後才開口:「她已貴為公主,這孩子記在我名下確實不妥。」
裴景川語氣淡淡,好像完全摘除了感情,只剩下理智。
老夫人忍不住問:「她中的毒都解了,你的記憶還沒有辦法恢復嗎?」
老夫人覺得裴景川現在這樣挺好的,但又怕他哪天突然恢復記憶,又會後悔現在的決定。
老實說,失去那兩年的記憶對裴景川的影響不大,反而能讓他冷靜地處理和姜媚的關係,老夫人並不希望他能恢復記憶。
然而下一刻,裴景川的聲音卻傳了過來:「祖母不必擔憂,孫兒的記憶已經恢復了。」
恢復了?
什麼時候恢復的?
都恢復記憶了他怎麼還會答應把這孩子除名?
老夫人眼眸微睜,定定地看著裴景川,然而裴景川眸色幽暗,深邃無比,就連她也看不出這個孫兒在想什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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