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茶擺擺手:「謝謝,咖啡我不用了。」
「媽媽種的咖啡豆。」
聽藍黛解釋這麼一句,藍茶才推過來一杯。
毛宣一直很不理解:「茶兒,阿姨為啥不讓你喝外面的咖啡?」
因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藍茶記得那是八歲生日禮過去的第五天,陳女士獨自帶她去遊樂場玩。
媽媽去買水果餡餅,她就很乖地坐在長椅上等媽媽。
沒有亂跑,也沒有吃別人看她漂亮給她的食物。
等著等著,蹦蹦跳跳過來一個小丑。
戴著白紅相間的高頂帽,皮膚被塗的慘白慘白,裂到臉頰的嘴,卻是紅艷艷的。
明明是笑著,卻詭異地瘮人。
她很不喜歡他,請他離開。
小丑彎著紅唇卻靠近她,攤開掌心,遞過來一顆很像咖啡豆的東西。
她說不要,讓他離開。
意識突然變得又暈又模糊,她倒在長椅上的時候,衝過來幾個玩偶人。
有熊,有兔子,有長頸鹿,都是小朋友喜歡的小動物,外表是那麼的可愛單純。
卻把魔爪伸向了她。
聽到半路,毛宣就抓起藍茶的手,一顆心仿佛被手揪著:「咖啡豆是迷藥?」
「外觀像,但本質不是,迷藥倒是真的。」現在藍茶提起那些事,已能心情毫無起伏地說出來。
當時被囚漆黑房間裡的恐懼與無助,也已於十四年中逐漸消弭。
藍黛卻永遠忘不掉那如噩夢般的二十一天,忍到藍茶說完,把話題岔開。
「剛才遠遠就瞧見宣宣驚叫,你又說什麼嚇她了?」
「沒有沒有呀……」
毛宣幾句話敘述完,老實巴交地問:「所以,什麼貴族什麼黑手黨都是你胡編亂造的?」
「噗哈…不然呢?」藍茶揉著毛宣的頭,「阿毛,你還是這麼天真無邪,傻傻惹人愛~」
「我要跟你個禽獸絕交啊!」
藍黛不禁單手扶額,胡編亂造出八分真實,也是有什麼奇特天賦了。
無論是藍茶講述被拐經歷,還是聽毛宣說胡編亂造,安諾都沒有看過去。
半垂著眸,搭在腿上的右手把完著一張彩色糖紙,身上泄出極淡的藍莓糖味。
藍茶拿餘光瞄瞄她,也從糖罐里抽出一顆藍莓味的。
剝開的時候,幾天前的一段對話回憶起——
藍茶:|ω?)真不要跟人家促膝長談,晚上唯唯諾諾地做什麼嘛?
安諾:你說。
藍茶:要面對面才解釋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