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溪好似聽到了溫北英在叫他。
白羽溪腦子無數個環形的圈繞著分不清前後左右,紅色鮮艷的就在瞳孔上畫漿厚塗。
他心裡有鬼,多年來的恨意在此刻鎖住的是白羽溪自己的喉嚨。
溫北英嘴角血液倒流出來,頸側是疼出來的汗漬,他像是忘了動作,只看向白羽溪。
星楠瞬間也有些大腦缺氧。
本就被注射了針劑,現在在這裡看見白羽溪,讓星楠覺得有些不真實。
屋內燈光昏暗,只有血跡是那麼的明顯,刺眼,白羽溪握著門的手臂青筋暴動。
白羽溪精神絲被拽著翻湧,如海浪一般激盪,從千米等空中扔下,站著等位置是他粉身碎骨的地方。
他等這一刻等了多久了?
忘了。
5年,還是7年。
那一刻白羽溪被怪異的刺激感沖昏頭腦,心口無端的刺痛讓他指尖麻木。
很疼,心臟被荊棘包裹,前後都疼的厲害。
步子踏不開。
白羽溪呼吸也被什麼東西堵住,說不清楚也道不明白。
他忽地衝上前,猛然推開了星楠!
地上的星楠因為失力往一側倒去!
星楠看見白羽溪發瘋了似的,拔出自己刺入溫北英胸腔的魚骨刃。
而後——雙目血腥地朝著溫北英另一半胸腔再次刺去!
破骨的聲響在耳畔迴蕩!
溫北英還清醒著。
但眼底唯一的光亮突然被什麼東西奪走了。
變得死寂,暗沉,搖搖欲墜。
溫北英凝視著身上雙目刺紅的白羽溪,連反抗都不想了。
溫北英另一邊的胸膛血跡蔓延開來。
對他來說其實不算疼,又或者說已經疼的感知不到,只能感知到木訥。
白羽溪抽出魚骨刃胸部起伏肉眼可見的深,被壓著什麼重物一般,整個人都變得麻木不仁。
下一秒,又是一刀刺入溫北英的胸膛!
「溫北英,你去死!」
「磁!」
白羽溪再次破開了溫北英的血肉!
他以為那一定是讓他愉悅終身的事。
像之前說過千百次一樣,殺了溫北英,終於在對方躺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做到了。
溫北英嘴角的血噴湧出來,順著臉頰往上流淌。
血跡讓那張陰鷙,囂張跋扈的臉,在苦澀中落寞,如同失去根莖的蒲公英,落在哪裡都一樣。
溫北英好像從來都不會認輸,淡白的光在他臉側,絕美的臉龐上呈現出來的血腥極具暴力美學。
血跡順著嘴角的弧度流動的速度更快了。
「溪溪……你要殺我。」
溫北英的聲音混合著血漿,沒有人能聽清楚。
「你要殺我……是嗎?」
「我是不是…白疼你了?」溫北英的話低到谷地,眼中不再有半點波瀾。
白羽溪渾身都在顫抖,唯獨握著刀的手那麼緊,那麼重。
在白羽溪正要刺入第三刀的時候,星楠猛然間拽著白羽溪起身!
星楠踉踉蹌蹌地拉著白羽溪,儘管腦子不清醒,但白羽溪現在明顯比他更瘋狂,崩潰的如同瘋子。
「溫北英的人來了!」星楠喘著氣息拉開白羽溪。
他試圖讓白羽溪清醒,「白羽溪!」
「白羽溪!」
溫北英必然是活不了了的。
魚骨刃上是人魚最毒的骨刃部分做成,劃破手指都可以要命。
別說這樣狠狠刺了三刀。
這麼重的傷,等待溫北英的只有死亡。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星楠感知到危險。
這時候白羽溪也像是反應過來了。
他拽著星楠,手心的汗灌了水一般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