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記得昨晚只是吃醉了酒,而不是吐酒。
裴照七面對她的斥責有點無辜,低頭慢吞吞地說:「你身上酒氣重,我給你洗澡啊,不洗我抱著不舒服。」
「那……倒是給我穿上啊?」陳窈語氣艱難的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似的。
裴照七默了默,隨後撓頭,嘿嘿一笑,「我忘了。」
陳窈:「……」
她看他像是故意,趁她喝醉故意輕薄她。
陳窈眸光一睨,「你不會對我做了什麼不該做的吧?」
「就……抱了抱,親了親,沒幹別的。」裴照七越說聲兒越小,眼睛都不敢直視她。
陳窈鼻子一哼,他那點心思都寫在臉上,她不問心裡也有數!
裴照七對她肯定有賊心,至於這賊膽嘛……他現在還沒練出來呢。
陳窈索性不問了,轉而說起:「我酒呢?你沒趁我睡著偷喝吧?」
裴照七給她遞衣服,「怎麼會,我昨晚給你洗完澡就睡了,還沒來得及喝呢。」
「……」
陳窈穿好衣服同裴照七用飯,她沒吃兩口,便放下筷子用銅鏡照脖子,果真如她所想,大片紅印如梅花烙在她身上似的,又暗又深。
好在,只有脖頸處有。
「窈娘,你別照了,遮不住的。」裴照七一點都沒眼力見兒,悠悠地說。
「你不會弄……在衣服能蓋住的地方嗎?」
陳窈本意是不想讓別人看了去,這些曖昧的痕跡一打眼,就知兩人的夫妻生活有多曼妙,可裴照七聽她這麼說,眼珠子溜溜一轉,腦子不可抑制地浮想聯翩,尤其是衣服能遮住的那片風光。
「原來窈娘喜歡這般的我,那今日我們就把另一壇酒也用了吧!」裴照七先是羞澀一笑,轉而撫上她的手,狠狠攥在自己掌中搓了一把。
陳窈:「?」
「閉嘴!再說一句我就扒了你的衣服,讓你光著上街跑!」陳窈把手抽開,眼露兇巴巴,大清早她可不想聽他說這些葷話。
她知道裴照七貪慾,換個大床更是如此,她起身拉柜子檢查,裡面還有兩次湯藥的量,馬上快不夠了。
裴照七看她不動筷了便說:「窈娘,我都吃了?」
陳窈:「你吃吧,我不餓。」
裴照七扒拉幾口,一碗粥下肚,吃了個肚圓,人吃飽了就困,他收拾好碗筷,拉著陳窈往床上躺。
陳窈趁他洗碗的功夫,已整理好用具,扒開他的手臂說:「我還要去工坊,你自己睡吧。」
「我已幫你告假,今日不用去。」裴照七順勢賴在她懷中,抱著她的腰躺在床上,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陳窈被他撲在床頭,眨了眨眼,迷茫地說:「你幫我告假?」
她這個傻子相公竟還知道不去要請假?真是出乎她所料。
「對啊,堂主准你休息。」裴照七埋在她肩頭,沉迷她柔軟的身子,壓根沒去琢磨她話語中的用意。
陳窈難以置信,「你竟曉得要告假這一說?」
裴照七驟然睜開眼睛,划過一抹轉瞬即逝的凌厲,繼而用鼻尖蹭了蹭她頸窩處,「你有同我講過堂里規矩,要是壞了規矩,咱們就得露宿街頭,干喝西北風吃不到肉。」
陳窈不記得她有說過這個,但聽上去的確像她語氣。
「你都不像你了。」她雙手捧住裴照七的臉,像是在仔細辨別。
「哪裡不像了?」裴照七臉快被她擠變形了,嘟著嘴說。
陳窈放開他,自顧自地說:「你好像……說不出來,感覺最近你變聰明了。」
「……我本就不傻。」裴照七低聲咕噥,同之前的傻勁兒一模一樣,讓人不應有疑。
「嗯,我家相公不傻。」陳窈嘴邊漾起笑,低眸看他充斥著不太機靈的眼睛。
裴照七轉了轉黑漆漆的眼珠與她相視,原是環在她腰間的手,緩緩往上挪,每移一寸都像火燎般酥麻。
陳窈拍開他不老實的手,嬌笑著說:「白天呢,別鬧。」
裴照七埋首在她胸前,輕嗅她身上的香氣,「好,我等天黑!」
「……」
這晚兩人折騰了許久,裴照七如承諾的那般,所留的吻痕都被衣衫掩蓋,而躺在抽屜的藥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副。
翌日,陳窈來工坊卻見大門緊閉,一把大鎖橫在前,大半的簪娘們都去了店鋪。
她來到店鋪,疑惑地問,「工坊怎麼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