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鼻尖玲瓏,烏髮濃黑,吹彈可破的肌膚在光下散出一種柔淡的絕色,顧宴書極度鍾愛陳窈的熟睡時的嬌容,不哭不鬧地在身邊他極為安心,在陳窈離開的三年多,他空蕩蕩的心只想找她來填滿。
男人一改方才的暴戾,目光在陽光下竟流露出細碎的溫柔,他輕輕俯身,一吻落在她薄薄的眼皮。
陳窈皮膚發癢,惺忪的雙眼睜開恍然一驚,顧宴書近在咫尺的冷臉靠近她,心中的反抗刻不容緩,她伸出手朝他的臉揮過去。
女人的力氣再大對顧宴書來說也只是小貓撓痒痒一般,他薄唇輕抿,大掌不屑一顧地捏住她的腕骨。
陳窈被他縛住,手腕傳來的疼痛讓陳窈從喉間嘶了一聲,「你要在我睡覺時,做什麼禽獸不如的事!」
顧宴書嗤聲一笑,手握得更緊了仿佛隨時要折斷她般,「本王對你向來光明磊落,何必需要在你睡著時偷偷摸摸呢?」
陳窈心間一涼,以顧宴書的手段他想要她的命,或者要她的人,她都毫無還手之力。
「何況……」顧宴書似看透了她心裡的想法,哼了哼道:「本王對一個病人提不起興趣。」
「鬆開我!」陳窈一刻都不想與他接觸,手腕用力地掙脫。
顧宴書眼神在她顫抖的臉上定了定,隨後放開了她的手,「梳洗後用膳吧。」
陳窈是不會吃他的一口飯,反正顧宴書要折磨她,她不如先一步將自己餓死,讓他遂心如願地得到她一具屍體!
顧宴書見她不動,劍眉抬了抬,「和本王鬧絕食?」
陳窈挪開視線,留給他一個不悅的側
臉。
「你不吃一頓飯,本王就著人砍斷秦恆之的一條腿,你不吃兩頓就砍掉他一雙腿,若一天都不進食,本王就將他做成人彘,整日泡在缸子裡,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人彘是將人的四肢都砍斷,如同一個活脫脫的肉球一般泡在浸滿污水的缸子,只堪堪露出一顆被挖掉雙眼和剁掉耳朵的頭,面目全非……
陳窈不可思議地看向他,在他的眼裡人命如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她眼眶沾染上的濕意頓時凝結出幾滴珍珠淚,啪嗒啪嗒地砸墜。
她雙唇顫抖,久久才說出一句話,「你還算是人嗎?」
「人?早在你把我賣進樓里時,做人的裴照七就已被你親手扼殺了,現在來愛你的人是我顧宴書!」
顧宴書突然放聲狂笑,他似能掌控萬物的大手捧起陳窈的臉,俊美的容顏如同即刻要碎裂的青花瓷片,「沒要你的命已是本王心慈手軟,你若再三惹怒我,別怪本王不顧及曾做過夫妻的情分!」
字字句句如刀往陳窈的心上割,她哭得胸膛劇烈起伏,分不清是害怕還是愧疚。
是啊!是她利慾薰心,對錢財貪得無厭才狠心到把自己床共枕三年的相公賣到深不見底的黑潭,就算他沾染一身的戾氣,要索她的命,也是她罪有應得!
顧宴書把這些年敗她所賜的怨氣全部說出來後,心中無比暢快,他抵住她的額頭,微紅的眼底猶如帶著烈焰的深淵,「所以窈娘要留在本王身邊,好好償還你對本王的損失。」
陳窈整個頭顱被他桎梏住,她深深閉眸,幾行痛苦的淚水滾滾流下。
顧宴書眉梢輕挑,聲調忽轉溫柔,「窈娘覺得這個償還如何?」
「好……」陳窈抽抽噎噎,混著哭腔吭唧出很淡的一聲。
「可本王看不出窈娘的誠意啊?」顧宴書充滿情慾的雙眼往下一瞥,寒冽的聲色夾雜幾分蠱惑。
陳窈哭泣後水霧般的雙眸戒備地抬起,落在顧宴書眼中好似一隻陷入迷途的小鹿,他心似被無意間撩撥般痒痒。
「來!」他熱氣貼近,頑劣的唇角勾起,「親本王!」
陳窈心猛然一震,望著他近在咫尺的薄唇,再對上他玩昧的雙眸——他在等她主動獻吻。
她沉默的時間太久了,顧宴書等不及般在她的下顎上用力一按,陳窈吃痛地回過神,她咬咬唇,貼了上去。
男人的唇冰涼如玉石,卻又格外軟。
「不是這樣,你往日不是這樣親本王的!」她蜻蜓點水的敷衍一吻,讓顧宴書不滿,「本王幫你回憶!」
下一刻,疾風驟雨的吻鋪落下帶著鹹濕的眼淚,餵進口中的軟糯與霸道的侵略,讓陳窈節節後退卻又被身後的一隻大手縛住,唇齒纏繞,她所有的嗚咽盡數被男人吞進腹中……
一個吻對她已是極限,此後,陳窈每日都在等待顧宴書所言的折磨,他會不會也將她也賣入青樓,以牙還牙呢?
可顧宴書只是吩咐下人看管她,好吃好喝供著,還請了大夫給她問診。
陳窈知道自己身體是瞞不住顧宴書,她風寒明明都痊癒了卻還叫大夫請脈,這擺明了是要給她調理身子。
大夫對顧宴書委婉道:「王妃的身子好比一朵花,可這朵花卻時常被滂沱大雨洗刷,根系都被澆壞了,若再不靜養,只怕往後很難開出新的花蕊。」
顧宴書聽後,面容緊繃,心如被螞蟻啃食般地發慌。
都怪他!若不是因為他,窈娘也不至吃多年的避孕湯藥,把身子都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