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伺候王妃沐浴!」顧宴書勾了下唇,溢出三分挑逗。
兩邊侍候的粗使婆子們得令,立即上前牽制住陳窈。
陳窈被她們粗壯如鉗子的手扣住雙臂,動彈不得,她喉嚨嘶啞,大聲朝顧宴書喊道,「幹嗎!你要做什麼!」
「當然是送你入洞房。」顧宴書不徐不疾,沉下眸子,「與你圓房!」
陳窈瞠大雙瞳,登時愣住。
聞言,她更加用力地抽出手臂,甚至去咬婆子的手臂,但全都徒勞,幾個人力使一處,陳窈瞬間被騰空架起,她的哭叫迴蕩在庭院,「啊!你這是強搶民女!」
顧宴書沒理會她,目送她不情願的身影,扯出一抹寒涼的笑。
陳窈洗了乾淨,被一群簇擁的婆子和婢女送去顧宴書的床上。
她身著白衣,輕紗裹胸,薄如蟬翼,仿佛輕輕一拉便扯斷。
陳窈四處尋鋒利的利器,像是提防她般桌上連水果都沒有,更別說任何的刀具,她宛如一隻待宰的白兔,等著進沸騰的油鍋被反覆烹煮。
片刻的希望轉瞬即逝,陳窈閉了閉眸,死心般地跪在地上,白裙似大片雲朵鋪散在石灰地面。
對上顧宴書毫無還手之力,她還在顧宴書眼皮子底下溜過一次,只怕今後府中的防守會更森嚴,連只細蚊都逃不出去。
陳窈早就耳聞他的殺伐果決,聽說之前有個同僚背叛他,他好言相勸,同僚以為他真回心轉意,但轉眼他就把人綁起來,將他的肉一片片剮下來製成風乾香腸,吊在房檐上以表威嚴。
只是腦海中一過,陳窈渾身不由顫抖,頭皮發麻,她何止背板,更是把身為裴照七的顧宴書賣到吃人不吐骨頭的青樓,讓他供人玩樂,這種欺辱他怎會放過她。
看來她今晚也要命喪於此了。
就在這時,大門被推開,強勁的風灌進溫暖的室內,顧宴書裹挾一身冷意踏進。
陳窈迅捷地蓋上被子,假寐躺在床,背部對著他。
顧宴書對她幾日的折磨,讓她的淚早都已乾涸,這種死亡要來臨的時刻她卻意外地冷靜與平息。
一道黑影在她身後降臨,眼皮像覆上一層濃重的墨般,半晌她感到身後小幅度的窸窣聲,顧宴書掀開床簾,與她一同躺進去。
陳窈在他貼近的一刻,冷不丁地一震,身如冰錘寒涼。
顧宴書迫不及待地摟她入懷,手臂圈住她纖秀的柳腰。
女人久違的身子再次貼近他的胸膛,令他心如綿一眼柔軟,但一想到陳窈逃跑他嘴硬道:「你讓本王找得好辛苦,你說本王該怎麼懲罰你呢。」
陳窈腰身被他禁錮在的懷中動彈不得,但她一身錚錚鐵骨,極為硬氣地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顧宴書鼻腔溢出一聲哼笑,撐起身子,手掌握拳支在額邊,指尖慢慢滑過她光潤的側臉,「本王要你的命作甚。」
他不殺她?
陳窈腦中翻湧,但她就算不死,以顧宴書睚眥必報的性子,落在他手中怎麼也會脫層皮下來。
臉頰上傳來他細密的觸碰,顧宴書刻意的撩撥弄得她一陣寒戰,又癢又涼,腳趾不由蜷縮起。
女人睫毛低垂,投在眼下一小片陰影,聲音綿綿地躲過去,「別碰我。」
顧宴書今晚嚇她嚇夠了,也算是對她逃跑的懲罰,倘若真把人嚇壞了,他卻又捨不得。
男人眼露柔情,似水般的眸子凝視著她,須臾他俯下了身。
陳窈的耳廓被陣陣灼熱的呼吸拂過,男人視如珍寶般吻啄在她的臉側,只聽他柔和地哄著她說:「窈窈乖,本王給你送珠釵。」
陳窈巧鼻微皺,推開他近在咫尺的胸膛,「不稀罕。」
顧宴書追著她湊上去吮她的鼻骨,閉上眼睛感受她的香氣,「只要你留在本王身邊,你要什麼本王都給你。」
陳窈:「我不要待在這兒王府里。」
她就是要走,走到一個沒有顧宴書的地方!
男人心臟猛地一緊,大掌顫抖著撫上她的面,眼角暴戾褪去透出幾分哀求,「我已認定你是我的妻,你還要跑哪裡?」
陳窈腦袋貼在牆壁,像是咬著牙般,她狠絕地說:「我已經不喜歡你了!」
「我不信!」
顧宴書猛然睜開眼,晦暗的視線像漆黑的緊緊包裹著她,陳窈眼珠下滑,小臉歪到一側。
陳窈的閃躲讓顧宴書不滿,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注視著他的眼睛,「若你與我同房後還討厭我,我當真無怨無悔,再也不糾纏你。」
陳窈倏爾抬起眼,難以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她氣得膝蓋用力一頂,「花言巧語的登徒子!」
顧宴書喉嚨發出一聲沉悶,對她猝不及防的攻擊沒有防備,胯/下聚集著鑽心的疼痛,迫使他從陳窈身上翻下來,面色慘白地縮起四肢。
「你……」陳窈看他痛苦的樣子,有些無措,「我沒用力啊?」
「你可真對本王下得死手。」顧宴書像是快斷氣了一樣,久久直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