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有事相求。
陳窈聽後泛起頭疼,嘆了口氣說:「錢我可以給你一些……可然後呢?」
其實她錢也不想出,若是出些力她很情願,但想從她手裡拿錢的男人嘛……陳窈對秦恆之重新考量起。
秦恆之所求是他家店被查封,原因
便是逃稅,只有拿錢補上這個窟窿便可。
「我現在身無分文,只有你能救我了,窈娘!」秦恆之懇求她。
「這麼多錢,我一時也湊不出來啊?」陳窈犯愁,一來她捨不得她的銀子,二來她又不真是他家娘子。
看在她與秦恆之的情份上,她能出一點意思下罷了,秦恆之家多年能在嬅京盤踞腳跟,肯定是有些人脈在的,他說的走投無路不至於。
秦恆之:「金瑤樓每日進帳都能盤下一塊不錯的地了,而且你……你有這麼多首飾,怎會沒錢呢?」
陳窈凝目,秦恆之對她的帳戶了如指掌,像緊盯她家的錢似的。
「窈娘,我父親與母親還被關在地牢,那地又陰又冷,還有老鼠在身上爬。」秦恆之哭訴,打起感情牌,「我娘說了,只要你幫幫我,咱們的事都好說!」
陳窈從手腕取下鐲子給他,「這樣吧,我把之前這個鐲子還給你母親,去當了還上錢,再從長計議。」
秦恆之面露不滿之色,微微指責地說:「這鐲子本是我母親送給她兒媳的,你現在卻要還我,你可知這是什麼意思?」
「幫你啊?沒什麼意思,咱們還是咱們。」陳窈說。
「這點銀錢不夠。」
這鐲子確實價值不菲,但想解決他家的難題不夠。
「你要的不是一筆小數目啊。」
陳窈怕他算計自己的錢,她苦心經營金瑤樓多年,可以說媲美當時鼎盛時期的金禧堂,也攢下了一筆豐富的錢,這麼多年的心血她可不想白白給一個男人。
當年救裴照七時她就拿上全部身家去贖人,結果什麼都沒撈到,還被變成顧宴書的裴照七騙得死死的。
同樣的當她絕不會上第二次了!
秦恆之見她不給錢,收起賣慘的苦情臉,眼神透出一種卑鄙,「還有一個法子。」
陳窈挑了挑眉,等他說。
「銀兩也不是什麼大問題,關鍵在這個案子的辦理是攝政王。」秦恆之把最後三個字的音咬得極重。
陳窈眼下一頓,擰眉道:「你想讓我做什麼?」
「你只需去求求顧宴書,他看在你的面子肯定會放過我家!」秦恆之說。
求他?
求顧宴書不是說一兩句好聽的話這麼簡單,他想要的什麼,秦恆之心知肚明,卻還想讓陳窈涉險。
陳窈凝眸,心底划過重重的厭煩。
「撲通」一聲,只見秦恆之雙膝重重跪在地上,他拽著陳窈的裙角,苦苦哀求,「窈娘,你去求求攝政王吧,我們家真走投無路了,我母親在牢房裡,每日生不如死,她吃不了那樣的苦!」
陳窈明媚的眼一眨,哼笑道:「你想要我怎麼求顧宴書?」
「你……」秦恆之支支吾吾,心一橫說:「他想要什麼你給他就好。」
求顧宴書的法子只有一個,那便是陳窈脫了衣服往他床上一躺,秦恆之所求便都能解決。
可笑,真是可笑!
她還沒愛到秦恆之失去理智,給他錢解燃眉之急已算是她對他最後一點的情分了。
「窈娘,你不會看著我家落魄的,對嗎?」秦恆之雙手趴在她的膝蓋上,懇求說。
陳窈:「你母親吃不了的苦,你卻讓我吃?」
「求攝政王怎能算苦呢?而且你們之前本就是夫妻,再來一回也沒什麼……」秦恆之乾脆不要臉皮了。
陳窈生氣地瞪起眼睛,「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是!是我混蛋!」秦恆之猛然朝自己的臉扇了幾巴掌,力道狠絕,肌肉顫動,清脆響亮的聲音引得陳窈身子抖了抖。
他眼底充斥著紅血絲,像是地府來人間索命的厲鬼,一步一步地向陳窈逼近。
秦恆之扣住陳窈的雙肩,眼冒怒火,「你本就對我虧欠,大婚那日你騙我,這次你理應還給我!」
陳窈瞳孔收縮,渾身一震。
寂夜,天上月如鷹,從雲隙間射出縹緲的光,靜靜俯瞰大地。
女人抬手敲了敲門,小廝見來者是她,自覺領進內院。
庭院內,一片沉寂。
桂花樹下的案幾,男人如玉的指夾著白瓷杯,酒氣散出醉人的香味,那雙藐視眾生的眸子盛著幾分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