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植眯起眼,「你叫我來就是為了幫你看字?」
嗯?不是顧宴書叫他來的嗎?
陳窈迷茫地眨了下眼,望向坐在梨花木椅上的男人,他眉骨輕抬,無一絲被抓包的心虛,陳窈頓時就明白了。
顧宴書是以她的名義叫林羽植過來的。
夫妻本就是一條心,陳窈僵硬地抿了下唇角朝林羽植道:「你寫的字好看,請你來看有何不可?」
林羽植拿過陳窈寫的字,他第一次見她的字跡,有種難以言喻的丑鋪面而來。
他面部微微扭曲,「窈娘,你這字也……」
林羽植話還沒說完,陳窈咳嗽了一聲提醒他,顧宴書聽不得從別的男人嘴中蹦出「窈娘」二字。
陳窈側頭,顧宴書如她想的那般,神色陰鬱地看著他們兩人,仿佛下一秒就要將林羽植撕碎了般。
林羽植眼珠一轉,改口誇讚道:「這字妙哉啊,堪稱行雲流水,落筆如雲煙!」
顧宴書乜斜,如刀鋒般的目光落在林羽植手
中薄薄的紙上,透過灑進來的陽,密密麻麻如螞蟻啃食過的小字啄在上面,當真是看不出一點行雲如流水。
女人都吃甜言蜜語這套,林羽植將這一點運用得如火純青。
顧宴書本悠閒地靠在椅上,卻悄然立直身板,目不轉睛地去尋陳窈的反應。
陳窈一門心思都在她寫的字上面,壓根沒察覺到眼前兩個男人的明爭暗鬥,她莞爾一笑,「得到王爺的真傳,果真是進步快!」
名師出高徒,她字寫得好自是有顧宴書的功勞,但除此之外,陳窈想的更多的是夸顧宴書,免得他總沒完沒了地吃醋。
顧宴書低眉淺笑,他養的女人果真沒令他失望。
林羽植:「……」
「字寫得挺好,若是沒別的事本公子先行告退。」林羽植知道自己待不下去了,這話是說給顧宴書聽的。
顧宴書叫林羽植來就是要讓他看著自己和陳窈親熱,讓他知難而退,他可不會輕易放他走。
林羽植剛想走,門外卻站著執刀的凌雲,他身影高大壯碩,掃視來的視線陰沉得與他家主子如出一轍。
他說:「你這是什麼意思?」
陳窈也懵了,看不懂顧宴書要做甚。
顧宴書慢悠悠地道:「本王想請林公子喝茶,林公子不會連這點小事都不給本王面子吧?」
林羽植:「喝一杯茶就能走了?」
顧宴書:「沒錯!」
陳窈:「……」
陳窈見形勢不對,她面上掛著微窘的笑容,給林羽植斟了一杯茶,「是啊林公子,這茶入口清甜,有股淡香,你嘗嘗。」
顧宴書摟住陳窈的腰,往自己身邊帶了帶,似咬耳朵靠近她說:「也給本王嘗嘗你沏的好茶。」
陳窈心裡翻了個大大白眼,他天天喝她泡的茶,有什麼好不好的……
林羽植接過茶,垂眸看了看,神情中露出一絲躊躇。
顧宴書微抿了一口清茶,眉梢上翹,好整以暇地看林羽植。
而一旁的陳窈心怦怦地跳,她不知道顧宴書到底要對林羽植做什麼,她甚至懷疑過這茶有毒,顧宴書想毒死林羽植,但這茶他也喝了應該無礙。
難道毒被顧宴書下在了杯沿……?
陳窈被自己冒出這個想法驚了下,也不是沒有可能,她緊張地去看林羽植手中的茶杯,而她專注看林羽植這個舉動,引起了顧宴書的不滿。
他眸色一沉,如冰凌碎裂般,「你總盯著他做什麼?」
陳窈回過神,雙眸無辜地望著他,「沒……啊……」
顧宴書茶飲完,恰好一滴茶水不偏不倚地蹭到他的唇邊,他沒急於抹去,大掌緊了緊她的細腰,眼神晦暗了幾分,「給本王擦擦。」
陳窈:「?」
在她瞪著眼睛不解之時,顧宴書已在她手心裡放了一條乾淨的帕子。
陳窈:「……」
她嘆了口氣,拿帕子裝模作樣地擦了兩下。
就在這時,顧宴書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對準她嬌嫩的雙唇吻了下去,舌尖輕纏,肆無忌憚地探入她柔軟的口腔。
突如其來的親吻,陳窈大腦一片空白,他染過茶香的齒間充斥著甜津津的味道,似含著一塊甜糖渡給她般,所有的呼吸都被顧宴書掌控,她只能跟著男人。
久久,顧宴書才不舍地放過她,陳窈雙唇覆上一層水光,胭脂也被他霸道地染在唇邊,她羞紅著臉,輕捶男人堅硬的胸膛,「有人看著呢,你也不知羞?」
然而等再抬眼時,林羽植的身影已然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