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菁菁淺淺一笑,這點懲罰對她來說無關痛癢,老爺還是向著她!
曲蕭風與陳窈相視一看,他們都料想到這樣的結果了,不過這並不是他們精心設局的來意,想要讓萬菁菁吃癟,還得要讓她做的錯事是曲丞相最在意的事情!
萬菁菁本應立即下去,但她卻對曲酆欠了欠身,上挑的眉峰浮現出幾絲狡猾,「妾身還有一事。」
曲酆抬了抬眼說:「什麼?」
萬菁菁微微眯起眼,她今日只要開了這個頭就不會善罷甘休,就算陳窈死不了她也不會讓她好過!
她朝曲蕭風疑惑地說:「之前是我多有誤解,還以為你對老闆娘有情意,這才總是與她共處一室,但不代表客棧的客人與老闆都能理解,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很容易讓有心之人想入非非,要是傳到軍中,只怕大少爺會被人非議。」
曲酆聽後陷入沉吟,曲蕭風是他的兒子,從小克己復禮,五歲拿槍,十歲射大弓,十五歲拿下武舉,斷然不會不守規矩,與那女人在房內做什麼不妥之事,但確實從一間房內走出,就算他們長有七寸不爛之舌頭,也甩不開兩個男女在一間擁擠的客棧待著的事實。
他說:「是啊蕭兒,你母親所言甚是,你們雖清清白白,但兩張嘴始終抵不過眾口鑠金啊!」
「依妾身之見,不如讓大少爺先收了她做通房或妾室,如此一來便能堵住大家的嘴,這也算個折中的法子。」萬菁菁出主意說。
只要陳窈一天在她眼皮子底下活著,她就不怕收拾不了她!萬金虎斷子孫的仇她要想盡辦法在陳窈身上加十倍的討伐回來!
「這也好!」曲酆只能點頭,男人身邊有幾個女人而已,將來也是要娶正妻進府,也不是什麼大事,只不過便宜這個喜歡攀高枝兒的女人,日後進了府多立規矩好好教教她才是。
「萬萬不可啊!父親!」曲蕭風像是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話般,英朗的雙眉頓時緊蹙,懇求地說:「我與老闆娘根本無情意,要是娶了她,難道不是耽誤了她一輩子嗎?」
若不是不得已,曲酆也不想這麼做,他嘴唇無奈一抿,說道:「若是傳出去對你對她都不甚好啊,你可要想清楚?」
陳窈在一旁聽著,心道這曲家的夫人真當不是個好對付的主,對丞相百依百順,一看丞相就被她吃得死死的,而對曲簫風表面上處處替他想,實則每一次都如利箭一般扎到他肉里。
萬菁菁是有錯,但這名女子只是尋常女子罷了,多給一些錢打發走就是,不會掀起什麼波瀾,曲酆心知肚明所以不會對萬菁菁責罰太重,就算有錯也只是小懲。
萬菁菁說:「大少爺,這也是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你既與老闆娘在屋內談笑風生,日後等她過了門也會想出融洽,不用擔心!」
萬菁菁明里暗裡暗諷曲簫風,若不是你在人家屋裡耽擱太長時間,能到娶她這個地步嗎
?一切都是你自己自做自受!
而曲簫風身為嫡子,就算萬菁菁有百般不是,他都不能當著父親的面對她破口大罵,只能,語調充斥著隱忍與憤怒,「大夫人如此設身處地地為我著想,若是我母親在天有靈看到這一幕,一定會很欣慰的,在天上定會保佑她昔日的姐妹!」
被他提起自己的親生母親,萬菁菁上翹的嘴角微微一僵,仿佛他的話是一根刺戳進她的心裡。
「大夫人,我一直想問您,是如何得知我與老闆娘來往呢,要知祥福居離丞相府可要有一段距離呢。」曲蕭風輕輕挑起眉毛,他這話就是在問,她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深閨婦人,怎能把眼睛伸得如此長,不是跟蹤就是蓄謀已久。
曲酆眸光微斜看向萬菁菁,她之前提起這事時他還沒細問,現在被曲蕭風說起,他明顯也有同樣的疑問。
萬菁菁笑了笑絲毫不慌,她不可能說實話,她可是叫胡媽媽盯了曲蕭風半個月,才抓到曲蕭風的把柄。
她撩起耳後的一縷髮絲,從容地道:「還不是那日你來請安之時,我看到你靴子沾了泥土,想著給你重新打補一雙,本想讓胡媽媽去問你平日都穿什麼料子,結果等追過去時你竟在客棧待了足足有半炷香的時間,這才發覺不對,轉而去稟告了你父親。」
萬菁菁凡事都會留一手,話里話外讓人挑不出一點錯來,但曲蕭風下面的話卻讓她驟然失色。
「若是你知道我頻頻進客棧所為何事,你就會為今日貿然將人抓來而懺悔!」曲簫風見不得她的惺惺作態,越說情緒越激動,絲毫沒意識到不妥。
「蕭兒!不可對你母親不敬!」曲酆大手一拍桌子,聲調拔高壓過他的聲音。
萬菁菁小人得志的一笑,似害怕曲蕭風會對她做什麼衝動的行為,有意般地往曲酆身邊靠了靠,眸子似含了水般的柔情。
「父親,此事我本想過兩日親自向您稟明。」曲蕭風字字鏗鏘,日光映在他的眼底似跳躍的火點,「如今大夫人步步緊逼,嘴上說對我無微不至的關心,卻連過問都不過問我,把人抓來好一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