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酆言笑:「正是!」
顧宴書卻難得笑了,眉梢微微上挑,「本王恭喜曲相的貴女失而復得,有這樣一個玲瓏的女兒,你可要好好對待啊!」
說完,顧宴書轎輦輕抬,留下曲酆在原地思考他話中的用意,聽上去顧宴書似與陳窈有些交情,還不錯的樣子。
想到這裡,曲酆抬頭看陳窈專注的側臉,忍不住地好奇道:「你與攝政王相熟嗎?」
陳窈微愣,她只讓顧宴書想辦法去弄碎曲酆身上的玉佩而已,不知顧宴書做了什麼,讓曲酆對兩人的關係產生了疑問。
她恢復了平淡的神色,說道:「金瑤樓的生意紅火,自然與皇家也有交集,像馮太后、長樂公主還有攝政王,女兒都為其做過簪釵。」
「攝政王好相處嗎?」
曲酆今日瞧著顧宴書的言辭,除了一身墨袍和威震的眼神有幾分的噬人,但字裡行間卻顯皇家大氣的做派,一點都不像傳聞那樣可怖。
陳窈訕訕地一笑,擺手說:「這個女兒就不得知了,都是他身邊的侍衛來金瑤樓置辦,我見攝政王的面次數少之又少。」
曲酆垂首,似在思考她所言的真實。
提及與顧宴書有關的瑣事,陳窈不敢多做停留,將玉佩收在袖口道:「父親,我已看過,不難修補,三五日的工夫足以復原。」
曲酆:「好!」
等陳窈走後,曲酆在廳中來回踱步,越琢磨越覺不對,他在朝堂多年從未看攝政王為誰說過一言半語,他居於高位,對大臣家中的瑣事從不過問,更難想像從他口中聽到恭喜二字,實屬是稀奇啊!
他過問了陳窈的態度,看她公事公辦的樣子對攝政王確實不熟,就是攝政王對陳窈的態度有些讓他拿不準。
陳窈做簪做得好,多受皇家青睞也不足為奇,偏偏是這個踏著屍體的攝政王對她讚賞有加,這可不是什麼恩賜。
如今朝中局勢不穩,馮太后身後的馮家與顧宴書母妃裴家各握一半兵權,多年來兩人明爭暗鬥,都想把對方的兵權囊括,想要加強自己的力量就勢必讓大臣們戰隊。
但曲酆為自保從不站隊,若是攝政王那番話真對陳窈有意,兩家結親不就得罪了馮太后嗎。
他沉思片刻,決定為兩個女兒議親。
初凝才是及笄的年紀,但她不諳世事,行事做派還是個小姑娘,他倒不急給她張羅婚事,但陳窈身為長女,在家留著留著就成了老姑娘可就不值錢了。
曲酆叫萬菁菁來與她商量說:「窈兒也到了該張羅婚事的年齡了,你先打量打量好人家,改日讓她自己挑選,若是有瞧上不錯的公子,先把婚期定下來吧。」
「也為初凝做打算,她雖不急,但若有好人家也可考慮!」
就在曲酆轉身之際,萬菁菁掀起一抹冷笑,仿若張開獠牙的蛇蠍,她早就在等這一刻呢!
第70章
晚上陳窈照例回王府拿解藥,顧宴書沒太難為她,直接就把藥給她了。
這解藥吃下去沒什麼異常,就是入口極其苦澀,像一口氣吃了幾百口苦瓜心一般,她每次吃完都要吃喝碗甜湯潤潤嗓子。
「哈唔——」陳窈一飲而盡,放下碗滿足地輕呼一聲。
顧宴書坐在紫檀竹節椅上,半撐在扶手邊悠閒地翻書看,見她喝完,抬手為她擦去唇邊溢出的湯汁。
這番舉止讓她想到了昨晚,她在床上每次吃完,顧宴書都會用指尖抹去她嘴角邊沾染他的氣味,溫柔又繾綣,但下一刻他卻又將她的腦袋摁下,緊緊扣住她的後腦多吃幾次……
這味道混著點咸,像過完鹹魚的水夾雜木薯粉的黏稠,其實並不是那麼好吃,但顧宴書說過她的雙唇特別軟,包裹著他如觸碰到心底的柔軟。
陳窈想歪了,臉不由泛起兩片紅暈,被心思細膩的顧宴書察覺,他漾起一個很輕的笑問:「想什麼呢?」
陳窈才不會告訴他,她轉而問責他:「你怎麼和我父親說的,他今日問起我與你是否很熟?」
「哦?」顧宴書輕浮地挑動下眉毛,嗓音悠揚,「你說岳父大
人啊?」
陳窈臉蹭地紅了:「……」
顧宴書可喜歡她臉紅,穿著衣衫的羞紅與褪去衣物的潮紅,他都愛不釋手。
男人大手一攔,將陳窈嬌小的身子抱進自己懷中,托住她的玉臀往上,引導她的雙臂勾住他的寬/闊的肩頭。
陳窈眨了眨眼,稀里糊塗地坐在他的腿上,還以一種羞恥的姿勢攀附他,頓了須臾,她開口道:「有話好好說,別摟摟抱抱。」
她還沒真正原諒顧宴書,只是為了自己堪憂的性命不得不委身於他罷了,沒必要跟他似從前那般親熱。
顧宴書卻不這麼覺得,只要陳窈肯讓他睡,這就是她原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