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不知從哪兒出現的侍衛遊了過去,想要去營救,卻被公主呵斥著退開了。
紀青梧也不理解,這公主此刻還驕橫什麼,分明小命都快沒了。
她本不欲管此事,但不能見這條活生生的人命在眼前消失。
嘆了口氣,再次下水,動作迅捷地撈了慶雲公主上來。
待她把公主送上岸,就看到原本無人的台階處,站了一人。
長身玉立,竹葉青色的袍子,他低垂著眸,看著她。
紀青梧半個身子還泡在水中,和他的視線對上的那一刻,身子抖了一抖。
皇帝怎麼突然就出現在岸邊了?!
「皇兄,你來了,皇兄,我差點兒就死了,你要給我做主啊…….」
慶雲公主濕漉漉地坐在地上,哭得好不可憐。
卻發現武肅帝根本沒看她。
紀青梧頂著頭頂上之人的沉重視線,儘量動作優雅地爬上岸。
可畢竟在水中遊了兩回,第二回 還是帶了一個成年女子,力氣就算沒耗竭,也所剩無幾了。
腳一滑,又要落下去。
下一瞬,被人架著胳膊,就提了上來,仿佛提一團棉花般輕鬆簡單。
可她就算是棉花,也是濕了水的棉花,這人的臂力真可怕。
紀青梧甚至感覺自己雙腳在半空中畫了半個圈,才被放下。
腿腳不如皇帝快,才趕來的李渝宗氣喘吁吁,把手中的袍子遞了過去。
「陛下,您的外袍。」
在慶雲公主可憐委屈的目光下,武肅帝把月白長袍一展,罩在了紀青梧身上,將人裹得嚴嚴實實。
紀青梧看著他的冷臉,心中忐忑,但身上暖了不少。
這外袍厚實,就是圍的太緊了,脖子有點兒勒。
紀青梧剛想說,就被武肅帝兇狠的眼神給嚇回去了。
她縮著腦袋,皺著眉,慶雲公主落水的事兒,不會就要這麼算在她頭上了吧。
鬧了這麼大動靜,慈寧宮也來了人。
石溪匆匆出現,恭敬道:「叩見陛下,太后得知公主落水,正在往過趕,遣了奴婢先過來查明情況。」
慶雲公主哭著道:「都是紀青梧害我,我才會落水,快抓了她去母后那處問責。」
這事情的原委可不是像慶雲公主說的那樣。
紀青梧扯了扯唇,不知在嘲諷公主好計謀,還是諷刺自己太心善。
武肅帝看懂了她這份情緒。
「石溪,先把公主接回慈寧宮,請太醫來看看,告訴太后,這事兒明日再議。」
慶雲公主不忿地道:「皇兄,可是紀…….」
武肅帝就這麼輕飄飄看了她一眼,就壓得她說不出話來,慶雲囁喏著唇,不敢再有意見。
現在天色已晚,連夜審此事,只會六宮不寧,石溪懂得這個道理,連同幾個婢女,將慶雲公主扶了回去。
武肅帝站在岸邊,看著縮成一團,只露出一張小臉的紀青梧。
「自己說。」
「壽宴結束後,公主約我來湖邊,是為了警告我…….」
話到嘴邊,可是看著皇帝那陰沉的能滴水的臉色,就說不下去。
武肅帝向她走近了一步,她真怕他再把自己扔湖裡去。
於是立馬語速飛快地道:「公主警告我不要和黎公子來往,因為黎承訓是她選定的駙馬。」
武肅帝一點都不意外,他看著女子潮濕的發和黑亮的眼,問道:「你是如何回答的?」
紀青梧正氣凜然地道:「我當然不能同意。」
光明正大的爭取可以,威逼情敵退出,可不是光彩的做法。
她只是對這種方式不恥,聽在某人耳里,卻是對黎承訓的心意堅定。
武肅帝眸色黑沉,視線落在她總是吐出他不愛聽之言的唇瓣,漫不經心地問。
「然後呢。」
「然後她就把我推到水中,我也把她拉下了水。」
見她說的這麼輕鬆,完全不把溺水當回事兒。
武肅帝的氣息陡然轉冷。
紀青梧把外袍擁緊了,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
她忽然發覺自己說得太坦誠了,慶雲公主是何身份,是皇帝之妹,公主身嬌肉貴,她怎能與之比較。
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雲泥之別。
就算是公主推她落水又怎樣,她不該把公主也拽下水,公主能做的,不代表她也能。
紀青梧抿唇,壓著心內的委屈,沒骨氣地道:「臣女有錯。」
武肅帝道:「錯在何處。」
她蹙著眉回道:「錯在不該不顧公主的安危,本來就是口舌之爭,而且我擅長鳧水,就算落了水了也不防事兒,公主是萬金之軀,要是有了閃失,我十條命都不夠賠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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