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剛到營帳門口,便聽見裡面傳來動靜,像是什麼撞倒了,她連忙進入營帳查看,一眼便看見褚暄停唇角沾血,半跪在地上,旁邊是被撞下來碎了的茶壺和杯子。
傅錦時兩忙上前,她放下手中的藥,扶著褚暄停坐在椅子上替他診脈,片刻後神色凝重道:「柯藍發作了。」
褚暄停忍著肺腑間一陣陣灼熱的痛問她:「能否暫時壓下去?」
如今他們還在京郊獵場,若是被旁人知曉他此時柯藍發作,接下來直到回京恐怕都不會安生了,而他今日還有事要做。
「不能壓。」傅錦時搖頭,「殿下身體本就未好全,又接連受累,根本抵抗不住深秋的寒氣,如今更是被勾出了柯藍殘毒發作,若是壓下這一次,殿下日後極有可能即便解了毒也會只能躺在榻上,徹底變成廢人,甚至活不長久。」
褚暄停垂眸,看著衣袖上的靛藍紋樣,他的心口如刀絞般疼,身體一陣冷一陣熱,腦海中思緒翻滾——
他要做的事情如今還差一大截,但不是非要他不可,廣陵同樣可以完成,所以長久以後沒有他也無妨,但如今廣陵還需過幾日才能回來,而即便回來也需要些時日才能在京城站住腳,所以他要注重的是眼前而非以後……
「你有幾成把握避免這種情況?」
「只有兩成。」說到這裡,傅錦時頓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來,「屬下已經找到了解毒的法子,但是解藥藥性霸道,需要將殿下的身體調理到最佳狀態方可承受,否則多半淪為廢人。」
藥老將柯藍的製造方子和研究出來的一半解毒方子給了她母親,她母親後來根據這些研製出了解藥,可藥性霸道,解毒之後人雖能活下來,卻終其一生只能躺在榻上,後來母親將這些又盡數教給了她。
她從前忙於治療永州將士的傷,並沒有太多時間放在研究柯藍上,再加上柯藍是幾乎斷絕的毒藥,她便也一直放著,如今遇上了褚暄停才又拾起來。
她曾經嘗試在兔子身上縮減用藥量卻發現藥效盡失,便只能再尋他法,後來她嘗試將裡面幾味藥性霸道的藥材換掉,才終於找到了可以既能替代藥效又能減少副作用的藥,但凡事也不是絕對的,兔子與人畢竟還是不一樣的,所以若要保證褚暄停解毒之後還完好無損,必須要在服用解藥前將身體調整到最佳狀態。
若要達到這種狀態,前期柯藍發作最好不要有任何壓制,否則待到下一次發作對身體是近三倍的傷害,褚暄停如今已經壓制過幾次,身體被糟蹋的不成樣子,這也是他越來越畏寒的原因,若是再壓制一兩次,他幾乎再不可能調理好。
「殿下此次若不強制壓下去,再調理兩個月,屬下便可以嘗試解毒了。」傅錦時說:「屆時有七成把握。」
「你在勸孤。」褚暄停看向傅錦時,他的周身泛著密實尖銳的疼,額頭此時已滿是冷汗,唇色蒼白無比,但是他面上表情卻依舊平靜,若是僅從此來看,完全看不出半絲痛苦。=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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