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便是將傅錦時知道的消息再肯定了一番。
「你果然早就知道。」
「很意外?」
「意料之中。」
褚暄停笑了一聲,傅錦時說:「是秋狩時,五皇子中毒一事。」
「我當時只與殿下說我懷疑文倜背後的人是四皇子,其實我沒有說全,我那時之所以覺得四皇子嫌疑最大,是因為我懷疑二皇子將事情往我身上引也是受人指使。」傅錦時將當日自己的猜測娓娓道來,「謝合溪等人雖然在此之前看到了我熬藥的地點,但對他們那幾人來說根本不會當回事,他們沒必要到處去說,但是當日設計刺殺一事的人顯然是知道我在河岸那裡熬藥,是故意過去的,所以有心利用這一點的只能是二皇子。」
「但是二皇子那日故意與我示好,不可能轉頭就主動來設計我,所以更多的是被動的,不得不為。」傅錦時說:「以他的能力,能讓他不得不為的除了陛下,便是你,再就是與你分庭抗禮的四皇子,按那日四皇子所作所為,顯然是四皇子。」
「你越來越讓孤驚喜了。」褚暄停輕輕拍掌,眼中的讚賞毫不掩飾,「你與你的故友又如何聯繫上的?」
據他所知,傅錦時來京城時,是真的孑然一身,她與她那位故友又是什麼時候聯繫上的,連他都未察覺,若非前些日子她出府留了痕跡,到現在他都不會知道。
傅錦時沒有再答,而是接著先前的問題再次問褚暄停,「你與二皇子打什麼啞謎?」
褚暄停這次沒有推脫,「他城府那樣深,怎麼會輕易被一句衛貴妃牽動如此大的情緒,做出來的樣子罷了,顯然老四能拉攏他靠的是衛貴妃舊事,而他如今怕是生了二心,孤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衛貴妃與二皇子有何關係?」
「這是第二個問題。」褚暄停挑眉道:「禮尚往來啊,傅姑娘。」
「永州鄴城。」傅錦時也沒糾纏,便也繼續說自己的事,「在陸琪找到我之前,是她先尋到的我。我本來可以跑的。」
「阿時。」
傅錦時在非鳴擋在那一刀後便一直忍著沒出聲也沒有動,她不能讓非鳴白白送命,所以即便恨極了外頭的天楚士兵也咬牙沒有出去,甚至她聽見越行簡的聲音也沒有立即出去,她怕那是天楚人查到了她與越行簡的關係,刻意偽裝而為,直到越行簡將非鳴的屍身妥當的移開。
「行簡……」無人知曉看見越行簡出現的那一刻她是何心情。
崩潰、難過、害怕……
那一瞬間湧上了太多,她自己都無法分辨什麼更多。
「別怕。」越行簡抱住了她,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我帶你走。」
那一刻,傅錦時是動搖過的,她真的太崩潰了,她下意識想要逃避這一切,可當她看到非鳴的屍身,看到草垛外面鷹衛與鄴城百姓的屍體,想到了留雲灘戰死的父兄,她的理智戰勝了情感。
她不能做逃兵。
於是她哭著推開了越行簡,帶著哽咽與哭腔拒絕了她,帶著狠勁說:「我要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