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不想拿出這封信的,畢竟不是正當手段得來的,但是若沒有這封信,他恐怕說再多也得不到太子的信任,權衡之下還是決定將這封信作為一塊敲門磚,但他刻意沒有提起此信是何時得到的,而是說他救了傅別雲這件事,想要混淆時間線,讓他們下意識以為此信就是傅別雲給他的。
卻不想還是被察覺到了。
「這的確不是她給我的。」陸琪道:「是我從傅家搜出來的。」
「傅家被翻遍是你做的?」
「非也。」陸琪搖頭,「傅家疑似叛國,我雖按律去搜府,可我去時,發現傅家已經被翻找過了,這封信是我在牆邊的一個洞下發現的,上面遮掩了枯草,若非才下過大雨刮過大風,將那處的草壓倒,我也發現不了。」
傅錦時一下子便認出陸琪說的那處,是曾經她與阿簡臧藥包消息的地方。
越爺爺去世後,阿簡不常回來,有時即便回來,也不想旁人知道,只是在州府里坐坐便走,傅錦時知道她還是放不下越爺爺的死,所以她從不開口勸她留下,再加上她後來也常在永州各個城內奔波,所以兩人不常見,但她每次回府都會去那處坐一坐。
一個是因為阿簡若是回來會從那裡面塞過來一些她得到的小玩意兒,另一個便是阿簡總因打架受傷,她會給她放一些傷藥。
阿姐一直知道這一點,所以才將信藏在了那處。
無論日後是阿簡拿到那封信,還是她拿到那封信,都可以。
就此看來,阿姐竟提前便做好了交代。
「但我只是拿到了信,並沒有拆開看。」
傅錦時當然知道這一點,他若是看了怕也不會拿這封信做敲門磚。
阿姐當初尋他出兵支援永州,怕是除了那個救命之恩,就只有當時除了他別無選擇了。
想到這裡,她微微抿唇,陸琪做這些絕對不止是為了從陸家抽出身來,但他不論是出於什麼目的做這些事,說到底他救了阿姐,救了沂城百姓,還奪回了春鄴二城。
「我知道你們還是不能完全信我,但無妨。」陸琪雙手一攤,「即便是為了雲將軍,我也不會做出什麼害傅家害大瞿的事。」
他這話雖是朝著眾人說的,但目光卻落在了褚風齡身上,「三皇子殿下定然相信我。畢竟當初雲將軍對我是捨命相救。」
褚風齡並不理會他的挑釁,而是冷聲問他,「陸家地牢的人你打算怎麼處置?」
陸琪微微一笑,「當然是一個都不放過。」
褚風齡點頭,「有勞。」
陸琪輕嘖一聲,褚風齡的話多少讓人不舒服了。
傅別雲這一次是在幾日後才醒來的,同記得褚風齡一樣,也記得陸琪,陸琪本來心裡不爽,但見傅別雲連見都不見褚風齡,心裡那點不爽瞬間化作了欣喜。
不過很快永州那邊的人給他傳了消息,邊境有異動,讓他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