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時便心軟了。」傅錦時低聲道。
「你沒上前去見他?」
「我看了一會兒就要走,臨走時被他發現了。」傅錦時說。
「姐姐。」白九發現了傅錦時,驚喜地喊道。
「閉嘴,別喊我。」傅錦時心軟了只是不想再揍他,卻不代表她能原諒。
白九那時還沒有後來的那樣瘋,至少一開始在傅錦時面前還是會裝一下的,他拉著傅錦時的袖子,想要賣乖。
傅錦時卻一把拂開他,神色冰冷道:「你是襄王,我何德何能做襄王殿下的姐姐。」
她說完就要走,白九卻拉著她的衣袖不放,傅錦時抽出腰間的匕首,毫不猶豫割斷了袖子。
白九望著手中的殘破衣袖,猛地怔住。
傅錦時一字一句道:「往後再見你,必不會放過。」
說完,轉身就走,白九在原地怔怔地望著衣袖,手上力氣越來越大,眼眶逐漸紅了,最終他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偏執瘋狂之色,抬腳就去追傅錦時。
傅錦時想也沒想,轉身抬腳便是一踹,白九沒有防備,被她一腳踹到了石凳上,嘔出了一口血。
「傅錦時……」白九渾不在意自己吐血,似笑似癲地喚她的名字,「你是我的……姐姐,永遠都是!」
傅錦時望著他瘋癲的樣子,冷聲道:「要發瘋去找你的父親,西延柏。」
「我叫白九!」白九嘴角的笑陡然消失,神色可怖。
傅錦時漠然一笑,重複道:「你姓西延,單名一個柏字。」
她是心軟,可白九朝她發瘋她可不會慣著。
「果然是你能做出來的事。」一旁先前一直沒出聲的唐明珂聽得目瞪口呆,他聽著都替當時的白九疼。
褚暄停倒是並不意外,傅錦時此人雖然心軟,可若是觸碰到她的底線,她絕不會善良。
「你如今又為何軟了心腸,要留他一命。」褚暄停問。
「一是因為的確存了惻隱之心不想他死,二是因為有他在,天楚就不會安生。」傅錦時道:「白九又不是什麼好人,燎帝殺了他父母,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褚暄停挑眉,「你別忘了,燎帝才是他的生父。」
「你看他那瘋狗樣,像是在意血緣關係的人?」傅錦時冷嗤,「弒父殺君才是他會做的事。」
褚暄停一頓,「你很了解他。」
「我養了他三年,怎會一點都摸不出他的性子。」傅錦時說。
「那三年,你應當是很……喜歡他吧。」褚暄停頓了一下還是用了「喜歡」二字。
唐明珂一下子就聽出來了其中的酸意,但是沒出聲。
傅錦時倒是沒察覺到褚暄停語氣中的別意,「他長得白淨可愛,不會說話那會很乖巧,會說話了總跟在我後面乖乖喊姐姐,你說我喜不喜歡。」
褚暄停明白傅錦時的意思,她的「喜歡」只是單純的稀罕這個弟弟,但是褚暄停卻在今日的白九身上看到了旁的。
或許傅錦時沒有發現,白九看她的眼神除了那一點孺慕之情還有一絲男女之情。
甚至白九自己可能都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