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說無憑。」雲慵臉色凝重,聲音含怒,「你莫不是因為誤會我雲家殺害你宗家,所以一切皆是你蓄意陷害!」
他再次借著宗宴的身份說事。
「他即便是陷害你,也絕不會拿傅家清譽做局。」傅錦時的聲音幽冷,「因為他是傅家鷹衛。」
跟隨而來的沉鐵衛方瑩適時地將沉驛交給她的鷹衛名冊拿出來,傅錦時接過,翻到了帶著宗宴姓名的那一頁。
「宗宴被阿爹救下來後,便登名在了鷹衛之中。」傅錦時望著雲慵說完,又看向肅帝,說:「阿爹查到的諸多事情皆是宗宴暗中幫助。」
她沒有明說是什麼,但她相信肅帝都知道。
肅帝看向雲慵,「你還有何可說?」
雲慵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底牌竟成了這般,宗宴竟是鷹衛。可他也這麼些年也不是白混的,當即壓下心中那片刻的慌亂,指著傅家父子的頭顱道:「傅家父子既然早就戰死,至今也有段時日,可頭顱竟不見半分腐爛,甚至還能流血。陛下焉知今日之事不是傅家人得罪天楚從而被殺,傅家姐妹為了活命,臨時藉此做局陷害?」
褚千堯聞言,嗤笑一聲,「負隅頑抗。」
不過他也理解,畢竟雲慵不知,傅家叛國一事從一開始便是肅帝與傅家設計的大戲。
褚千堯想,就連秦雲陸三家的推波助瀾也皆在父皇掌控之中,這其中唯一的變數大概就是傅錚與父皇皆未想到傅家兒子也會死在那場戰爭中。
想到這裡,他略微有些可惜,當初他是想將傅家所有人一起除掉的,倘若今日沒有傅別雲與傅錦時,褚暄停今日怕是也已病入膏肓,而秦家與雲家他也能多留些時日。
可惜了。
棋差一著,亂了整盤棋,現如今怕還是要將他也牽連進去。
真是麻煩。
另一邊,傅錦時並未同雲慵解釋,是應寒川離開後,進來輪值的秦頌錫解釋的。
眾人聽聞此話,也都反應過來了,陛下從一開始就知道傅家沒有叛國,否則怎會那樣及時地命錦衣衛將傅家父子的屍首藏起來護好,所以一切皆是做的局。
不過不少人也有所疑慮,即便是做局,陛下又怎會殘忍到搭上十萬大軍的命,虎毒不食子,傅將軍也定然不會搭上兩個兒子的命。
所以這其中定然還有什麼,而且看樣子與雲家無關,因此這場仗恐怕還未完。
雲慵此刻也知道自己敗局已定,他的每一步都在肅帝的算計之下。
他陡然笑了起來,「陛下好謀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