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他聽見自己對傅大將軍說。
「傅錦時。」褚暄停收回目光,望著傅錦時低聲道:「你還沒報仇呢。」
「公子。」
風象來時陸珏恰在擦琴,「如何?」
「太子府戒備森嚴,看守的全是沉鐵衛的精銳。」風象道:「不易下手。」
陸珏擦琴的手一頓,黯淡的燭火襯得他神色不明,「看來傅錦時對咱們這位太子殿下很是重要。」
他的計劃,是挑動謝家與褚千堯同褚暄停鬥起來,且不是小打小鬧的搏弈,而是要大動干戈。
起初他要謝思齊去攔截傅錦時,一是為阻止傅家洗清叛國之罪,二便是讓褚暄停查到謝家頭上,藉此朝著謝家發難。褚千堯想要皇位,就必須保謝家,所以兩人必定爭鬥一場,他再從中挑撥,謝家未必不會為了救謝思齊而劍走偏鋒。
屆時大瞿內亂必生,而在此時邊境再生事端,拖住守在永州的五皇子和駐守嘉州的三皇子,至於祁州這位六皇子有父親在根本成不了氣候,所以京城之中兩個勢均力敵的皇子只能兩敗俱傷。
至此,大瞿國力消耗,肅帝有生之年恐怕都無力再對付世家,陸家便不會有事,甚至能夠趁機繼續壯大,直至能夠取皇室而代之的那一日。
他與父親的打算很好,可惜謝思齊這個蠢貨辦事不利。
於是他只能臨時調整計劃,將謝思齊變作引子。
所以從傅錦時回京之時,他的新計劃中謝思齊就是要死的,而且是要死在太子手裡。
他在京城這些時日也看出來了,從一開始肅帝就沒想殺傅錦時,而是將她當作一把刀,利用她想報仇去對付世家。
所有一切,肅帝看似十分被動,實則他才是始終操控一切的人。
所以他暗示謝思齊去殺傅錦時,那時傅家罪名洗清,傅錦時一死,肅帝必定震怒,即便不是顧念與傅錚的情誼,也會顧忌百姓之口,因此定然會派最信任的太子查明此事。
屆時他只要派人將此事乃是謝思齊所做的證據一點點放出來,褚暄停必定要拿謝思齊,他本打算等證據放的差不多了,再派人去給謝思齊下毒的,確保他到了太子手中再死。
卻不想褚暄停竟在當夜就查出了謝思齊,甚至直接闖入丞相府捉人,打了他一手猝不及防,他只能臨時派風象去殺人,沒想到,褚暄停卻防得這麼緊。
「收拾收拾吧,今夜走。」陸珏放下手中的琴道。
他才不信褚暄停當真能做無故抓人的蠢事,抓的還是丞相府公子。
「是。」
而就在陸珏等人離去不久,沉西帶著沉鐵衛也趕到了此處。
他帶著幾人將別院的幾間屋子都找了一遍,卻無半點有用的痕跡。
「殿下,跑了。」沉西神色凝重的說。
褚暄停從馬車上下來,站在院中,神情倒是沒什麼變化,「倒是敏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