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年遐伸手在自己頭頂比劃了兩下,說:「一個和尚,說自己是懸空寺來的,姓溫。」
晏伽的笑容忽然凝滯,看著顧年遐,半晌輕聲問道:「你說什麼?姓溫?」
「對,還是個長得很好看的和尚。」
顧年遐說完,又添了一句:「不過沒有你好看。」
「廢話,誰能有我好看。」晏伽揉了揉眉心,表情苦惱,「這個和尚……不太好辦。」
顧年遐:「熟人?」
晏伽:「熟人。」
「你說的若是那位懸空寺住持之徒溫哲久,那倒是有些出人意料。」徐晚丘說,「這個人向來不在意與自己無關的任何事情,生性非常涼薄,許多高僧見過他後都說此人並無佛心,不適宜修行佛道。」
晏伽疑道:「不過他應該懶得管這些閒事才對,真是怪了。」
徐晚丘站起身,手邊的一串銅錢搖晃作響。她看了顧年遐一眼,問:「那位教習要你下次入夢時,一定要帶仙寵,是麼?」
顧年遐點頭:「學宮中只有我跟那個和尚無仙寵傍身,這次僥倖矇混過去了,下次卻不一定。」
「也就是說,我們只有最後一次機會了。」晏伽道,「你不可能真的去召一隻仙寵出來,那麼下次再進入仙境的時候,就必須速戰速決。」
「兩個時辰一到,我就被踹出來了,不過在那前一刻,我好像看到那個叫『泉眼』的東西了。」顧年遐說,「差一點我就抓住它了。」
「好。」
晏伽站了起來,彈了彈顧年遐的耳朵,「左右你沒有仙寵是要露餡的,那下次我們就直接砸了那個裝神弄鬼的『仙境』,順便把藏在裡面的東西拽出來。徐宗主,現在你也是騎虎難下了,意下如何?」
徐晚丘沒有遲疑,點點頭道:「我已經得到想要的答案了,便是時候回報你們。若你們要與學宮正面宣戰,可憑我徐氏名號,我與族中弟子定當義不容辭。」
晏伽和顧年遐都愣了,雙雙看向徐晚丘,啞口無言。
「怎麼?」
晏伽撓了撓頭,說:「沒什麼,就是……徐宗主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太大義凜然了,我們又不是要和什麼東西誓死決戰,倒也不必說得如此悲壯。不過徐氏必然是要與學宮公開為敵了,只怕會給你們帶來不少麻煩。」
徐晚丘道:「無妨,不管對面是什麼東西,既然敢在金陵城裡興風作浪,就已經是不把我徐氏放在眼裡了。照你們所說,仙境中的邪穢會吸食人的法力血肉,若再不出手,學宮怕是又要失蹤一批弟子了。」
「年年,你有沒有把握做到?」晏伽低頭問道,「要是拿定主意,我們就必須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