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獲雖然又悶又冷,然而一旦開口說話便直來直去:「這個魔族是你道侶?」
林惟竹本來快憋死了,一聽蘇獲先開了話頭,也跟著拼命點頭附和:「對對對,師兄,你怎麼抱著他從屋裡出來的?我記得裡面只有一張床,難不成你們還是一起睡的嗎?」
「你們懂什麼?」晏伽說瞎話不帶臉紅,「他們狼族平時都是這樣擠在一起抱著睡的。」
「真的假的?」
「假的。」顧年遐說,「他只抱著我睡。」
蘇獲:「……」
林惟竹:「……」
雖然搞不懂這兩人是什麼關係,但看晏伽的樣子也並不想多說。林惟竹嘆了口氣,道:「是丘屏師兄叫我們過來看著他,說異族之心莫測,不能任其在越陵山放、放肆。」
「你磕巴什麼?」晏伽說,「你們監視你們的,我倆走我倆的。」
「真是討厭。」顧年遐表情不悅,「越陵山熱得要死,我才不打這裡的主意。」
晏伽先去找了孫渠鶴和桑岱,這兩人在越陵山百無聊賴、無所事事一整日,又不能隨意到處逛著看景兒,都快冒煙了。一聽要去巡察結界,孫渠鶴立刻說要跟去,桑岱則滿臉喪相,撲通一聲坐了回去:「我不,這兩天飛得我快吐了,你們去吧,我要躺著。」
「你都快躺長毛了。」晏伽說,「懶死你算了,怎麼當上的掌門。」
桑岱哭喪著臉:「你們越陵山都是瘋子,我才不跟你們似的。我不去,我就要躺著。」
這人渾身透著一股倒霉透了的勁兒,讓人看著便覺沮喪。晏伽也不願帶著這尊大佛到處招搖,擺擺手:「行行行,你躺好,走了。」
孫渠鶴早就想找機會向晏伽多問兩句,奈何邊上除了顧年遐,還有兩個走哪跟哪的眼線。她幾次想開口,最終也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想問就問。」晏伽看出她的侷促,「不周山的事情,我不能告訴你,但當年的確是你母親惹出的禍,越陵山人人皆可以見證。」
孫渠鶴又看向蘇獲與林惟竹兩人,頃刻便被不太友善的目光包裹,總覺得渾身不自在。
「那你還帶著我一起去巡察你們的山門結界?」孫渠鶴問,「既然你們覺得是我家害了越陵山,為何還不防備我?」
晏伽笑了一笑,答道:「越陵山幾乎沒有什麼從不准人看的東西,結界、心法、招式皆是眾人皆知。開山先祖以前說過,越陵山不設獨門秘法,也無一固定修行心法,人人想學便學,全門上下須得傾盡所學,慷慨相授,不得隱瞞。」
「越陵山的結界都是明晃晃放在那裡,沒人能破得了,當然也不怕被人看去。」林惟竹說,「來路不正的東西才遮遮掩掩,我們不屑於此。」
說白了,外人學也學不會,藏不藏都一樣。
「也是。」孫渠鶴點頭,「像學宮那般半遮半掩、不敢示人的飛升之法,才是邪魔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