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8章 懲罰
虞瀟:「殷博士說,上次我們送過去的鬣腩渢羚和高山兀鷲已經死了,死因都是心臟驟停,肺部炸裂。他說他懷疑AN17—I的新型藥劑可能出了點問題,需要進行重組,如果再給它們注射的話,大概率也是一樣的結果,所以他申請暫停第二階段實驗。」
冷恪清將水杯放在茶几上,說:「暫停實驗?」他哼笑了一聲:「他想暫停多久?」
虞瀟:「他說給他半年的時間,他把AN17—I完善一次,再將藥劑用在動物身上。」
冷恪清:「半年太久了,我給他一個月。」
虞瀟:「是,先生。」
冷恪清慵懶地倚在沙發靠背上,不冷不熱地說:「你這幾天是不是過得太清閒了?」
虞瀟 :「抱歉先生,您沒有給我其他任務,所以……」
冷恪清嫌惡地說:「所以你就可以喝得整個家裡都是酒味?」
虞瀟低下頭:「對不起,是我的錯,請您責罰。」
冷恪清掀起眼皮看了虞瀟一眼,朝身邊的位置抬了抬下巴,說:「先坐。」
冷恪清:「你對赫爾罕那上次為了一隻絮鹿差點和楚輕舟同歸於盡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虞瀟隔著一段距離坐在冷恪清身邊,道:「他身為副首領,不顧團隊利益,在我探查到山峰圍捕計劃之後還不撤退,就為了一隻絮鹿,」他停頓了一下,聲音冷了幾分:「我認為得不償失,他這是違背您的意願。」
冷恪清挑了挑眉,對虞瀟的回答不置可否:「你認為他有二心?」
虞瀟:「我不敢揣測副首領。」
冷恪清仿佛聽見了一個笑話,他哂笑道:「你剛才說得那些話,可比揣測惡劣多了。」
虞瀟蹙眉看著冷恪清,道:「先生,我只是擔心他對您不利,赫……副首領野心勃勃,您之前也發現過他暗地裡拉攏勢力,想要分割您的權利,我不明白您為什麼不讓我殺了他。」
說這些話的時候,虞瀟的眼睛裡閃現著冷冽的殺氣,與方才低眉順眼的樣子判若兩人。
冷恪清對虞瀟眼睛裡的東西再熟悉不過,他當年在地下打黑拳的地方挑中虞瀟,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虞瀟眼睛裡這抹比任何人都冷血的殺意。
只有無家可歸的惡犬,才擁有的眼神。
冷恪清挑著一個冰涼的微笑,沒回虞瀟的話,而是問:「你知道他為什麼那麼想獵到一隻絮鹿嗎?」
虞瀟不明所以:「您曾經告訴過我關於晷教的事情,他身上的那個紋身,是晷教的文字,他信奉晷教,對絮鹿魔怔也不奇怪。」
冷恪清:「如果真的只是因為這個,那我們除掉的無非就是個無知蠢貨。但你要知道,倘若一個人對宗教的痴迷程度很深,一般來說,是不會同時擁有很大的現實欲望的。赫爾罕那卻依舊對現實世界的金錢、權利、地位執著,那麼就有兩種可能。第一種,他並沒有真的信奉那個宗教,我們看見的只是假象,他只是利用這個假象隱藏他真正的意圖。第二種,他被人騙了,並且,他以為自己才是那個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