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知道,冷恪清這輩子只愛一個人,那就是冷山的親生母親,一個十分美麗溫婉的江南女子,即使那個女人已經去世很久了。
虞瀟不知道自己在禁閉室待了多少天,他覺得自己快捱不下去了,包括對冷恪清的愛。
冷恪清站在書房的落地窗前,手裡拿著殷博士剛送過來的實驗報告,瀏覽了一小時,走神了三次。
第一次走神,想起了虞瀟送給他的戒指。
第二次走神,想起了虞瀟的那個吻。
最後一次走神,很奇怪,他想起了很多過去微不足道的小事。
比如深夜回家,客廳亮著的燈。
再比如那些平常不過的無聊問題。
「冷先生,你終於回來啦,今天受傷沒有?」虞瀟會笑著望向他,圍在他身邊轉悠。
「冷先生,您喜歡喝什麼?」
「原來你喜歡喝檸檬汁!你是喜歡喝酸的嘛?」
「先生,你今天累不累,我幫您捏肩怎麼樣?我以前經常給拳場的弟兄捏,手法很好的。」
「先生,我這周進步很大,你要不要看?」
「冷先生,您今天忙不忙,能不能陪我出去玩?」
冷恪清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想起這些瑣碎無聊的事情,在他的印象里,虞瀟面對他的時候好像永遠都是笑著的,即使受傷了,或者被責罰了,也會很快整理好情緒,用那雙漂亮的眼睛重新看向他。
冷恪清有些煩躁地將手裡的實驗報告扔在桌上。
……
周五,冷恪清回到別墅。
他已經一周沒有回這裡了,生日之後,他去了另一個房子裡住。
這裡的一切都讓他心情不好,從花園到客廳,到書房,到禁閉室的門口,他只要看見這些地方就會莫名焦躁。
但殷博士今天從 A國M城的實驗基地飛過來,直接到了他的別墅里,他不好不見。
冷恪清到客廳的時候,殷博士正坐在沙發上,看見冷恪清進來,立即起身道:「冷總,上次的實驗報告,您看了嗎?」他是個戴著眼鏡,看上去文質彬彬的青年,也許因為學醫多年,恭敬謙卑時也不會給人卑躬屈膝的感覺。
冷恪清嗯了一聲,禮貌地微笑了一下:「看過了,進展不錯,辛苦你了。」
殷博士連忙說:「不敢,這次我來……是想感謝您救了我的哥哥,如果不是您,我哥哥已經死了,但我從來沒有好好謝過您,最近的實驗告一段落,我就抽空過來給您帶了份禮物。」他從茶几上拿起一個禮盒,雙手遞給冷恪清。
冷恪清微眯起眼睛,沒接,臉上卻依舊帶著笑:「客氣了,其實我只是提供了實驗場地和資金,做實驗的人是你,所以其實真正算起來,是你研製出的藥劑救了你哥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