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小狗,不是喜歡標記領地嗎?我允許你……做個標記。」
她之前就察覺到了,郁野似乎很想在她脖子或者鎖骨處留個吻痕,但可能考慮到會給她造成困擾,所以克制住了。
她注視著他,撥開頭髮,在最雪白的地方,點了一下,「這裡看不到。」
郁野耳中嗡響。
傾覆與顛簸之中,郁野忍不住仰頭,挨近她手指點過的地方,顫抖地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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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桑榆歇落在郁野的懷中,兩臂無力地抱住他的肩膀。
後半程她體力耗盡,由郁野自行接管。雖然還是沒有成功,但她知道自己這一次已經無比地接近那個最高點。
郁野低頭,有一下沒一下地親著程桑榆被薄汗浸濕的額頭。
她大約體能消耗比較嚴重,伏在他的懷裡,好久都沒有動彈。
他喜歡可以整個地抱住她的感覺,喜歡她頭髮里散發出的熱蓬蓬的香氣,也喜歡她皮膚上汗水蒸發之後留下的清鹹的氣息。
他把她的手也抓起來,握在手裡,一根一根地捏她的手指。
人在語言都無法表達喜歡的時候,總會依照潛意識做出一些孩子氣的舉動。
「幾點了?」
郁野把一旁她的手機撈了過來,按亮屏幕看了看。
「快一點了。」
「……」
讓她這樣的社畜,連續做上幾個小時的體力活,實在是太為難她了。
「準備睡覺,可以嗎?」
「好。」郁野摟著她的手臂,「你要不要去……洗一下。」
「要。」
這樣說著,程桑榆暫時沒動,直到感覺自己這樣下去會直接靠在他身上睡著,才打起精神起身。
衝過澡後,她換了一件乾淨T恤——剛剛那件被郁野臨時拿去擦拭,已經不能穿了。
她回到床上躺下,眯住眼睛,將睡未睡的時候,感覺到燈被熄滅了。
不一會兒身後微沉,郁野躺了下來,從背後搭住了她的腰。
她扭頭親他一下,「晚安。」
「晚安。」
她眼睛閉了一會兒,又忍不住說,「那個……你自己解決一下?」
生龍活虎地硌著她,實在是打擾睡眠。
「不用管它。一會兒就好。」
「確定?」
「嗯。」
又過了許久。
程桑榆動了一下。
郁野立即把手拿開,退遠了,「抱歉。不挨著你了,你睡吧。」
程桑榆嘆聲氣,「……你能保證十分鐘結束嗎?」
郁野保證不了。
相比上一次,每一次的時間都在漸進式地拉長。
黑暗放大了呼吸、體溫和氣息,程桑榆沒有想到自己仍然可以這樣輕易地就被調動起來,只是精力上實在吃不消了。
她不得不採取一些出其不意的手段。
郁野「嘶」了一聲,頭皮發麻。
以他有限的經驗,根本禁不起這樣猝不及防的兩次夾絞。
他有點氣惱地把程桑榆的臉扳過來,輕咬她的嘴唇,「姐姐,搞偷襲勝之不武。」
「有用就行,我管你的。」
「……」
等折騰著清理過後,再度陷入黑暗,程桑榆已經累得不行了。
她猛然想起自己上次跟唐錄生口嗨說的「四次」。
真是報應。
顯然四次只是她的上限,而不是郁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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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桑榆有些擇床,每次出差睡酒店都要熬好久才能睡著。
這一次是體力耗盡強制關機。
醒來的時候,看見遮光簾縫隙間露出了一線白亮的天光。
她知道自己應該睡了很久,但當摸過手機看見是12點19分的時候,還是震驚了一下。
可能是她這段時間,睡得最沉最舒服的一次,夢都沒做一個。
臥室里沒有人,那些亂七八糟的衣物也都不見了,旁邊床頭柜上,疊放著一套衣服,是她昨天穿禮服裙之前換下的常服。
她拿過來,那上面有一股清新的香氣,她常在郁野的身上聞到,應當是他用的洗衣液的氣息。
衣服洗過,烘乾了。
她把衣服換上,穿上拖鞋走到門口,打開門,客廳里傳來電視的聲音。
郁野清清爽爽地坐在地毯上,正端著手柄打遊戲,旁邊臥著阿加莎。
大約聽見了開門聲,他目光望了過來,「中午好。」
非常平靜的語氣。
程桑榆「嗯」了一聲,「我洗漱下。」
郁野點頭:「外賣要送到了。」
洗漱完畢,程桑榆走出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