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啪!」
「啪!」
揮起的長鞭粘黏著的血肉高高揚起,又重重落在面前男人裸露的背上。
數不清這是第幾道傷口,他的背部早已痛到麻木甚至沒有知覺。
縱橫交錯的傷口蜈蚣一樣扭曲在他的背上,如果仔細看去便能發現他原本完好的皮肉之中,斑駁著淡色的疤痕,鞭打一次又一次撕裂他還未長好的新傷口。
蔣千昭低著頭,汗水順著他黑色的髮絲滴在地上。
白瓷地磚早已被他的鮮血染紅,流淌在蒼白的地面之上,血跡一直蜿蜒,流淌到每個人的腳邊。
而這些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他們筆直地挺立著,神色僵硬地盯著面前正在受刑罰的男人。
大殿之中幾乎圍滿了這樣的人,他們帶著隔絕alpha信息素的面具,如同一尊尊雕像一般貼近牆壁立著。
「為什麼要去地下賭場。」國王坐在雕花的金色長椅之上,神色淡漠地看著蔣千昭,身側是同樣面無表情的大皇子——蔣萊。
雖然是疑問的語氣,國王卻沒有半點詢問的意思,還不等蔣千昭開口,又是一鞭落在蔣千昭的傷口之上,他篤定了蔣千昭不會開口。
「弟弟,身為皇子,你的腦袋已經被腐蝕到這種基本的東西都分辨不出來了嗎?」蔣萊看著正在受罰的弟弟,神色之中難掩失望。
「地下賭場一直是西塔國的黑色產業,雙方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你去哪裡吃喝嫖賭我都管不著。但這一次,你不應該去那裡。」
鞭子又落在背上,蔣千昭雙手終於支撐不住,上半身撲在了地上,他又立即用拳頭撐起身子,吐出一口血沫,不消片刻又支撐著胳膊立起自己的上半身,如同一顆松樹般挺立。
「行了,行了。」坐在王位上的男人終於厭煩了這樣場景,「你可以滾了,關禁閉吧。」
蔣千昭身子幾乎微不可微的一動,他如夢初醒地從地上起來,跪久的膝蓋有些發酸,不禁膝蓋一軟又重重磕在地上。
站在他身後被迫觀摩了全程的大臣神色有些不忍,這畢竟是西塔國的二皇子……
但他眼中的惻隱之色在對上君王不怒自威的臉色時,霎時間又消失的一乾二淨。
他努力掐了下手掌心,我是瘋了嗎,摻和國王和皇子之間的家事。
現在明顯是大皇子蔣萊的天下,自己是有多想不開與大皇子作對。
蔣千昭對這滿堂大臣心中的彎彎繞繞渾然不覺,他手撐在地上,一把撈起地上被鮮血染紅的上衣,囫圇套在身上。
忘了是哪一次,在他發現穿著衣服被罰,後面上藥的時候會更疼之後,他便保持了這樣的習慣。
他站起來後又緩了好幾秒,直到眼前片片黑色消失之後,才邁開腿走出了大殿,除了那瞬間被鮮血染濕的紅衣之外,看不出半點受傷的痕跡。
在他走出大殿的一瞬間,滿堂大臣忽地如蒙大赦一般露出了放鬆的神情。蔣千昭前腳剛走,他們後腳便爭先恐後地跟著出了大殿。
那位坐在最高位置上的男人凝視著關閉的大門,緩緩道:「不過,地下賭場那種陰溝里爬出來的產業也是該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