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淨追隨著那人離去的步伐,在原地躊躇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能忍住跟了上去。
距離並不遠,郁淨只看見蔣千昭一個人熟練地朝著一個方向走去,步伐穩定,除了「滴答滴答」落在地上的血液和滿是瘡痍的後背,幾乎無法確認這就是剛才受刑的那個男人。
終於到了一個有些黑的房間門口,他停下來走了進去,郁淨也跟了上去。
房間內很黑,也很安靜,只能聽見治療艙運轉時發出的機器聲,還有蔣千昭很淺的呼吸聲,無端讓人感覺很冰冷。
「謝謝。」郁淨開口。
好一會兒,治療艙中才傳來蔣千昭有點悶的聲音,「不用。」
「為什麼幫我?」
郁淨耐心地等待著。
沉默,過了很久之後還是沉默。他走到治療艙門口,屈指敲了敲治療艙的玻璃。
「順手就救了,和你沒關係。」蔣千昭言簡意賅。
郁淨笑了,他的眼神宛若黑暗之中唯一一點星光。
「和我沒關係嗎?」他低聲呢喃。
他坐在治療艙旁邊,大有一副促膝長談的模樣。
「那我不走了,等二殿下什麼時候說實話,我再仔細聽一聽。」
「會有人來巡查。」蔣千昭語氣有些危險,隱隱帶著警告。
「那又怎樣?你怕了?」郁淨語氣詫異,「做我的情*夫是這樣一件難以啟齒的事情嗎?」
蔣千昭一噎,又不說話了。
他面無表情地躺在治療艙之中,或許當時善心大發把郁淨救出來是一件錯誤的決定。
好聒噪,像一隻嘰嘰喳喳的烏鴉。
他打定了主意,不管面前的人再說什麼他都不會再開口。
但下一秒,治療艙的蓋忽然被人按開,白色的保護氣體溢出艙外,充斥著蔣千昭的視線。
氣體全都散去之後,他正對上了郁淨那璀璨的雙眼。
郁淨猝不及防地伸出手來,在他的胸口處按了按。
血色沁濕了他有些華麗的服裝,更顯暗色。
「真的流血了。」郁淨語氣有些驚奇,又重重往下按了一按。
蔣千昭悶哼一聲,郁淨鼻尖聞到的血腥味更重了。
「你幹什麼。」眼前一花,蔣千昭精準無誤地捉住了那隻正在亂動的手,「你就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
郁淨眨巴眨巴眼睛:「不是和我沒關係嗎?碰你一下怎麼了?你不會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