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蔣千昭只是低聲喘了幾下,接著雙手摟住郁淨的腰,將他轉身按在牆上。
郁淨又驚又怒,握著小刀的那隻手轉了個角度,正欲刺在蔣千昭身上,蔣千昭卻眼尖地瞥到了那一抹閃過的光亮,他用巧勁打飛郁淨手裡的小刀,接著一隻手抓住他仍然不斷掙扎的手,五指插入指縫中的間隙,按在了郁淨的頭頂。
蔣千昭語氣有些親昵,「反正你也掙不開,就當什麼都沒看見,我不會和你計較。」
郁淨白淨的臉上浮上幾抹紅暈,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卻被蔣千昭抵在牆壁上半分都動彈不得,像是一朵極力在烈陽之下盛開的花瓣,鮮艷燦爛,卻也異常的短暫。
蔣千昭手上的力道鬆了松,那顆八百年都沒動過的惻隱之心罕見地動了動,其實他也不過是一個omega。
所有人都知道地下賭場是西塔國為omega開闢出來的一個聖地,這裡omega不會被壓迫,一切關係全憑雙方你情我願,也不會有人歧視omega,這都是那位神秘的地下老闆制定的規矩。
他想起曾經在地下賭場聽到過的風言風語。
地下賭場魚龍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多的是潛在的人渣,蔣千昭見過不少的人在背後說郁淨。
他們說地下賭場的老大不過只是一個beta,beta憑什麼管的這樣寬,還管到omega的身上來了。他們還說omega一生只需要嫁個有權有勢的alpha,其餘的一切都不用計較。
蔣千昭垂眸看向郁淨,不知想到了什麼,他說道:「你回答我一個問題,作為交換,我不會把我今晚看到的任何事情透露出去。」
郁淨掙扎的力道小了幾分,他紅著臉瞪著蔣千昭:「問。」
蔣千昭動了動唇,突然語塞了。
他想問的東西有很多。比如,你為什麼要替我父皇做事?當年那件事和你有關係嗎?你一個omega是怎麼負擔起這麼龐大的地下賭場,你和我父皇做了什麼交易?
但最後他聽見自己問:「這樣做,值得嗎?」這還是蔣千昭第一次問出這樣沒意思的問題,問出來的一瞬間,自己都在唾棄自己。
郁淨被這有些摸不著頭腦的問題問懵了。
「什麼?」
「你與這些omega……算了沒什麼。」蔣千昭,手無意識地收了幾分力道,兩人手掌之間幾乎毫無縫隙。
蔣千昭目光之中些許的迷茫很快被冷靜替代,就連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問出一個這樣莫名其妙的問題,他很快收回了思緒,「我會遵守承諾,今晚在這裡看到的一切,我不會泄露任何。」
蔣千昭抽出插進郁淨指縫見的手,走了出去。
但郁淨聽懂了他還未問完的問題,「咔嚓」一聲,他面不改色地接好了脫臼的手腕。
「沒有什麼值不值得,只有應不應該去做。就算沒有我,也會有別人,我不想做被動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