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己剛說完這句話，耳邊突然聽見「砰」的一聲巨響，聲音十分清晰，就連腳底踩著的地面都能感受到明顯的震感。
郁淨懵了一下。
難道剛才的那伙人還沒有清理完？現在又捲土重來了？
郁淨精神緊繃起來，他將剛才腦中所有的顧忌拋在腦後，身體不自覺地後退了幾步，一個不留神抵在了蔣千昭的身上，硬硬的，全是肌肉。他抓住了蔣千昭的胳膊，準備隨時拽著蔣千昭就跑。
「等等，等等。」蔣千昭被他抵得有些踉蹌。
下一秒，郁淨眼前倏然升起一顆小小的流星一般的亮點，亮點騰空而起，在空中停滯了一秒鐘，又猛然炸開。
五彩斑斕的，像是天空中盛放的花朵，這群光點凝聚成一個巨大的愛心，正對著郁淨。
蔣千昭一愣，隨即啞然失笑：「這幫孩子們……」
「這是……煙火？」郁淨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天空中的盛景，甚至連抓住蔣千昭的手都沒有鬆開。
「是。」蔣千昭任由他拽著自己的衣袖，也沒有鬆手。兩人因為剛才郁淨的行為，這一刻貼得極近，但郁淨沒有發現，蔣千昭也沒有後退。
蔣千昭伸出另一隻空閒的手，在空中停滯了片刻，眼神在郁淨一隻手就能環抱的腰上停留了一瞬，最後只是緩緩搭在了他的肩上。
郁淨專心地盯著眼前的盛況，所以也並不知道蔣千昭那搭在肩上的手，曾經有那麼一刻的猶豫想要搭在自己的腰上。
這是在伽馬國二十多年來，從未見到過的景象。用他父親的話說，這是老舊而污染環境的糟粕。當它騰空而起的那一剎那，會釋放出巨量的有毒氣體，那些氣體會擋住電子警察們對城市的監管。任何在民間放煙火的人，都將會被伽馬國制裁。
後來郁淨來到了西塔國，這裡的皇帝更為頑固蠻橫，如果這裡不是是蔣千昭的地盤，恐怕他也無法見到。
煙火在空中盛開的那一剎那，像是突破了某種束縛，即使最後終會變成黑黢黢的化合物落下，但那一瞬間的綻放，足以讓人銘記在心中很久很久。
小小的偏僻地界之中，無人得知全球禁止的煙火，為一個人盛放了整個天空。
「好瘋狂的煙火。」郁淨喃喃道，「是你準備的嗎？」
蔣千昭矢口否認：「怎麼可能會是我，是那群孩子們準備的。」
郁淨並不在意，他輕聲道了一聲謝，畢竟沒有蔣千昭，自己也見不到。
煙火漸漸消失，篆刻在天空中的殘影，留在了郁淨的眼中很久很久。
徹底散去之時，一群孩子們迎著剛剛初生的太陽笑著朝著他們跑來，他們跌跌撞撞，丁達爾效應讓光的路徑無處遁形，天邊露出一道豁口，初生的太陽就這樣在他們身後撲上了一條金色的大道。
「哥哥！」
他們叫著笑著撲進了二人的懷抱里，嘰嘰喳喳，郁淨感覺像是進了鳥籠子，第一次有人這樣貼進他，還是幼崽。郁淨頗有些不熟練地順了順小omega的頭髮，卻看見一旁的蔣千昭適應能力良好，一手摸一個毛孩子的頭，一會兒就把毛孩子們的毛都順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