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放低的呼吸還是沒有瞞過蔣千昭，事實上他並沒有睡覺，也正如同郁淨所想一般，一直盯著郁淨，他睡不著，但和郁淨不是同一個原因。
「蔣千昭。」黑暗中郁淨放輕聲音叫了一聲。
過了片刻後，才傳來蔣千昭的聲音：「我在。」
「你，」郁淨頓了一會兒，翻過身背對著蔣千昭，將身側的位置騰開，「床太大，我一個人睡不下， 你上來睡。」
椅子那邊傳來有些窸窸窣窣的聲音，蔣千昭在聽到郁淨的話時，行動便先於大腦走到了郁淨身旁，這和他以往的行動極為不符，他一言不發。
看起來……莫名像個受了委屈的丈夫，郁淨將這個離譜的念頭甩開，接著只感覺到床的一側重了重，蔣千昭躺在了他的身側，龍涎香更近了。
「你就沒有什麼想要對我說的嗎？」蔣千昭問。
這個語氣怎麼看怎麼像是……
「怎麼？」郁淨轉個身，黑夜之中那雙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蔣千昭，「你吃醋了？」
蔣千昭抽了抽嘴角，沒有回答，他想問的不是這個，又覺得就算是問了，郁淨也不會說。
「我和他之前什麼都沒有。」破天荒的，郁淨解釋了一句。
「那你們是什麼關係？」蔣千昭問。
郁淨沒有回答，他好像睡著了，過了一會兒他對著蔣千昭說：「不要把維爾希說的話放在心上，也不用當真。」
蔣千昭一愣，心中將郁淨的話放在心中，翻來覆去地撥弄了幾下。
不用當真嗎？
「郁淨。」蔣千昭輕聲喚了一句，旁邊的人已然睡熟，聽著平穩的呼吸聲，這次是真的睡熟了。
因而他也並未發現，蔣千昭忽然側過身，看著他的背影，目光在黑暗之中更加晦暗和危險。
腦海中再次響起幾個小時之前與維爾希的對話。
郁淨不在，兩人仿佛有了某種默契一般，臉上的虛偽和客套消失不見，只剩下敵對和冷漠的視線。
蔣千昭說：「同為alpha，我知道你的那點心思，奉勸你收一收。」
維爾希說：「這與你無關，雖然不知道小郁為什麼會和你這樣的人在一起，但是作為他的哥哥，我也奉勸你一句，他不是你可以動心的人。」
「閣下未免管的也太寬了。」
「那麼我問你，你了解他嗎？你知道他是誰嗎？作為他的丈夫，你又對他有多少了解？」
維爾希笑了，笑容隱隱透露著得意，他看著突然沉默下來的蔣千昭，心中對郁淨道歉。
對不起了小郁，你剷除不了的，讓哥哥來替你剷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