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仲和雖然知道他在胡說八道,可也不得不承認,死六名日本武士要比元和幸子被殺要好得多。不過高仲和也沒那麼好糊弄,他低聲道:「好好的你們跑到這裡幹什麼?據我說知,這棟別墅是屬於顧允知書記的,你們倆這叫私闖民宅。」
張大官人心中暗贊,高仲和到底是公安廳長,剛才那幾名警察問來問去都沒問到點之上,人家一句話直奔主題而來,是啊,這件事不好解釋,他總不能說因為元和幸子想看看顧佳彤的遺物,所以就翻牆爬過來了?
張大官人腦筋一轉,笑道:「您不會懷疑我們爬牆過來偷東西吧?」
「人心隔肚皮,誰知道你們究竟是怎麼想的?」
張揚道:「我們來秋霞湖散步,走著走著就來到了這裡,發現有人爬牆,我懷疑是小偷,所以我們跟了過來,結果中了他們的圈套,發生了這起事件,至於後果你全都看到了。」
「這麼簡單?」
「本來就這麼簡單,我知道你們警方辦案喜歡往複雜的方面去想,不管什麼事先給扣上陰謀論的帽子再說,可事實上就是那麼簡單,這幫人先是裝成小偷吸引我們的注意,等我們進了圈套,然後就想刺殺元和幸子,幸虧我在場,阻止了一場可能發生的謀殺案,挽救了日本友人的生命。」
高仲和道:「這麼說你還立了大功,要不要我給你發一個見義勇為獎?」
「那倒不必,您又不是不了解我,我這人從來都很低調,再說了,人怕出名豬怕壯,我怕被人嫉妒啊!」
高仲和想笑,可眼前的場面又讓他笑不出來。
張揚道:「我能走了吧?熬不住,有點困了。」
高仲和點了點頭道:「走吧,這兩天你最好呆在東江,還需要你配合調查。」
元和幸子也做完了現場筆錄,她走向張揚,低聲道:「走吧!」
張揚笑了笑,在發生這種事情之後能夠笑出來的也只有他了。
兩人上了元和幸子的汽車,元和幸子仍然坐在副駕的位置上,閉上雙目,顯得頗為糾結。
張大官人以為她仍然因為今晚的那場刺殺而心有餘悸,輕聲安慰她道:「幸子,一切都過去了,不用怕。」
元和幸子道:「我腦子裡很亂,想靜一靜。」
張揚點了點頭,啟動引擎,駛到了秋霞湖的另外一側,元和幸子推開車門走了下去,站在湖邊遠眺著別墅的方向,那邊仍然警燈閃爍,警察的現場勘查工作還沒有結束。
張揚來到她身邊,將自己破破爛爛的夾克披在她的身上。
元和幸子轉身看了看他,這才留意到張揚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瘡百孔,看到他狼狽的樣子不禁有些想笑。
張揚道:「我發現咱們見面的時候總會遇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元和幸子道:「那就不要見面了。」
張大官人道:「說起來咱們倒是有段時間沒見了,可不見這心裡還有那麼點想念。」
元和幸子道:「那是你,我在日本的時候幾乎忘記了你的樣子。」
張大官人從來都是自信心爆棚的那種人,他笑道:「幾乎就證明還是沒忘。」
元和幸子道:「忘與不忘又有什麼分別?」
張大官人道:「有分別!」
元和幸子道:「你的那點想念和我無關,你想得是顧佳彤,而我是元和幸子,永遠不能成為顧佳彤!所以你最好還是忘了我,徹徹底底地忘了我,對你對我都是一件好事。」
張揚的目光投向深遠的夜空,長舒了一口氣道:「那些日本忍者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