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王觸及明元帝冷冽的眼神,心中一凜,連忙道:「兒臣也只是推測。」
「不如你來推測一下亭江府的案子什麼時候可以審理完畢?」明元帝沉怒道。
聽得說起亭江府的案子,紀王大氣不敢出,只斂色道:「兒臣妄言了。」
宇文皓聽到他被斥責一頓,心裡才平衡了些。
但是,他也不敢逗留,拱手退了出去。
紀王也退了出去。
在外頭他叫住了宇文皓,涼涼地道:「顧司和五弟是好友,這一次顧司出事,五弟怕是不惜一切為他奔走了吧?連包庇和另有隱情的藉口都搬出來了,莫不是最後弄了個狐妖殺人,而顧司也是被狐妖迷惑的來平息此事?那可真是貽笑大方了。」
「大哥!」宇文皓陰沉地看著他,舉起了自己的拳頭,「你看我這個是什麼?」
紀王冷笑,「怎麼?你想打我嗎?打,你儘管打,父皇就在裡頭……」
砂鍋這麼大的拳頭,照著紀王的鼻樑骨就撞了過去,紀王還沒反應過來,腦袋又仿佛被銅鑼哐當了一下,痛得他耳朵都發鳴。
紀王在艱難之中,一腿踢出,宇文皓直接一腳踢在他的小腿骨上,痛得紀王抱著左腿使勁轉圈跳舞,嘴裡痛呼。
身邊的人早嚇傻了,反應過來連忙便跑上前拉開宇文皓,宇文皓雙手被架住,他也不掙扎,就看著紀王跳完,一拳揮過來。
他生生吃了這一拳。
然後就聽到明元帝狂怒的聲音,「你們在做什麼?」
紀王嚇得一個哆嗦,回身便委屈地跪下,「父皇,五弟不知道發什麼瘋,出來不由分說就打了兒臣一頓。」
宇文皓也跪下,一臉內疚地道:「父皇,兒臣不敢與大哥打架。」
紀王怒道:「是你打我,我沒有與你打架。」
紀王一拳打過來的時候,用的是蠻勁,宇文皓的臉上直接就腫了起來。
但是他揍紀王,鼻樑,腦袋,還有小腿,都是內勁,一時半會沒什麼痕跡。
所以,看表面,他比紀王傷得更慘烈。
最重要的是,明元帝是親眼看到紀王打人。
當明元帝陰沉的眼光落在紀王的臉上時,宇文皓卻麻利地磕了個頭,「父皇,是兒臣的錯,兒臣馬上去調查八弟一案,等案子水落石出之後再跟大哥賠罪!」
「你……」紀王臉色頓時漲成了紫色,怒火燃燒,「你敢做為何不敢承認?」
宇文皓拱手,「大哥,是我錯,我不該還手,臣弟給你賠罪。」
紀王沒想到宇文皓竟然這般二皮臉,這絕對不是他的作風,他素日一板一眼,是斷不會耍這樣小心機。
一時,紀王氣得說不出話來,他認罪態度良好,說等之後再賠罪,現在卻又馬上賠罪,顯得他不依不撓胡攪蠻纏似的。
明元帝沉下臉對宇文皓道:「你還跪在這裡做什麼?還不趕緊查案?」
宇文皓站起來,「是,兒臣告退!」
紀王氣急敗壞,「父皇,您不能相信他……」
「閉嘴,」明元帝氣得臉都黑沉下來了,「在這裡跪著,沒朕的旨意,不許起來!」
紀王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睜睜地看著父皇轉身進去,自己卻半響都擠不出一句辯解的話來。
他猛地轉身,只能看到宇文皓揚長而去,不可一世的樣子。
他陰沉地咬牙切齒,好,我就看你如何給顧司翻身,這一次就算治不了你,讓你損了一條狗也是好的。
宇文皓揍他,絕不是一時衝動。
實在是已經忍無可忍了。
最重要的是,他媳婦現在救著老八,而他又調查著案子,父皇在這個節骨眼上是絕對不可能懲罰他的,當然也不排除秋後算帳,可過了幾天,父皇的氣消得也差不多,頂多是罰跪,就算跪上三天,可揍了那賤胚一頓,也是值得了。
宇文皓去了賢妃宮中。
他昨天出來的時候,李公公告訴她母妃不適,所以他才會去母妃殿中,但是去母妃處,是要經過明華殿。
他覺得,顧司出現在明華殿,是意外,應該是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如果當時顧司不在,他沖了進去,現場就剩下他與老八,還有死了的太監。
他百口莫辯。
因為他衝進去抱著老八出來的時候,禁軍就已經趕到,速度非常的快。
他可以斷定,目的是他,而不是顧司更不是老八。
可恨的是老八卻因這事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