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宇文君那邊,他始終是不鬆口。
過了七月,天氣越發炎熱起來,太后已經臥床不起了。
八月初三,京城外的官道有一匹輕騎快速奔跑,坐騎上的人風塵僕僕,衣衫污髒,滿面塵埃。
他抵達城門的時候,若不是出示了腰牌,竟無人知道眼前這黑臉漢子就是昔日俊逸不凡的魏王殿下。
魏王回京之後,不曾稍作休息,便馬上入宮去見駕。
明元帝沒見他,只讓穆如公公轉告,叫他去容和殿見太后。
祖孫相見,魏王跪在床前,太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撐起身子盯他好一會兒,之後便是淚水湧出,激動地道:「你怎麼就音訊全無啊?可曾念著我這把老骨頭?」
魏王匍匐於床前,痛哭失聲。
太后旁的話沒多說,只拉著他的手,千叮萬囑要把靜和郡主帶回來,好好對待,莫再辜負人家。
魏王應下,卻是心痛難忍,他已經沒有資格去接近她了。
見過了魏王,太后心裡念著要見的人只有宇文君了。
但是,她實在也是張不開嘴下旨叫他入宮,一個詛咒君父的不孝之子,有什麼資格再入這皇宮家門?
因此,心結反而不斷地加重,迫切地想見他,卻又恨極了他。
明元帝著急太后病情,傳元卿凌和元奶奶入宮去給太后治病,元奶娘診斷之後,說太后病氣入侵肺腑,非藥石可治。
明元帝傳召元卿凌去問,元卿凌也是束手無策。
明元帝大怒,「你連麻風症,肺癆惡疾都能治癒,你又太后並無大病,為何卻不能治癒啊?」
元卿凌無奈地道:「父皇,若知病根,還好下藥,太后是心結難舒,傷心損肝而導致身心衰竭,兒媳沒有辦法啊。」
明元帝著急上火,吃責了一頓,把她攆出宮去。
魏王還沒旨意離京,因為明元帝心裡也有數了,太后怕就是這麼段日子了,所以叫他先在京中等候。
後懷王入宮請安的時候,到了御書房求見明元帝,說是太后心裡念著宇文君,是否可以准許宇文君入宮一趟,與太后祖孫話別。
明元帝微慍,抿唇不語,只盯著懷王。
懷王見此情況,不敢再求。
後明元帝傳了寶親王入宮去,他是執禮族長,若寶親王同意此事,則未嘗不可,只當盡了孝道。
寶親王也覺得前朝後宮該是分開的,宇文君有罪被貶為庶民,但是與太后到底是有骨血親情在,太后如今身子不好,臨了要見大孫子一面,是人之常情。
明元帝斟酌許久之後,同意了,只是他沒有親自下旨,讓首輔府邸派人去傳個話,准許他入宮一趟,但是不得在宮中逗留太久,更不可說過激的話,若出言無狀,叫太后再傷了心動了怒,則殺無赦。
第786章 宇文君再入宮
宇文君接到首輔府的話,幾乎以為自己在做夢。
他確實總是做夢回到宮裡頭,他還是昔日尊貴的紀王,可夢醒之後,一次一次地失望,他已經怕極了心頭竄起來的希望火苗,因為那意味著等待他的就是無窮無盡的失望。
因此,首輔府來傳話,他不相信,他不相信父皇還准許他回去。
不過,當看到馬車就停在屋子外頭,他才有了真實感。
他匆匆忙忙地洗了一把臉,換了一身衣裳,昨晚宿醉,還殘留幾分頭痛,他渾然不顧,只想著努力把握好這一次的機會。
馬車往皇城方向而去,他的心幾乎都要跳出來了。
攥緊了拳頭,心裡不斷地說著,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他一定要見到父皇,一定要求父皇原諒他。
他知道過了這麼些日子,父皇的氣也消了,他是皇長子,父皇一向寵愛他,絕對不會讓他一輩子流落在外。
所以,在看到皇宮金色的琉璃瓦頂的時候,他心底也越發激動。
宮中有人接應,引著他往容和殿去。
接應之人,是禁軍而並非宮中奴僕,這讓他心裡多少有些惶恐,父皇還防備著他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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