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皓嗯了一聲,眸子閃出寒芒,「還有嗎?」
「沒了!」安王聽他這話,氣得捶床,「你說話要算話啊,在父皇面前不可把我供出來,就說是你自己查到的,這也算是為你立了一份功勞,至於你有沒有本事把紅葉的探子一網打盡,就看你的本事了。」
宇文皓放下杯子,起身旋風一般走人,安王在身後直喊,「你說話要算話啊!」
名單拿回來了,交給了鬼影衛去調查。
還有笑紅塵那邊,一口氣拿七八個人回來,連同鬼影衛那邊,總共加起來超過二十人。
人抓到之後,就直接開始審理問話,這一晚上,宇文皓帶著京兆府的人和這些人鬥智鬥勇,一點一點地挖,挖到的記錄下來,然後再與其他口供核對。
足足用了三天三夜,才把這些人審問完畢,所有的信息拿出來對碰,用了兩天的時間再整理出一個個完整的信息和證據鏈。
宇文皓是足足五天沒有回去過王府,這天凌晨,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去,渾身都發臭發酸,鬍子都長出來了,落魄得想像一個流浪漢。
徐一已經先回來告知過,所以府中備下了夜宵,元卿凌也在等著他。
他進門風捲殘雲地吃了一頓,然後再去沐浴更衣,元卿凌為他把胡茬颳了一下,才算恢復了原先的俊顏。
「眯一下下,五更天得上朝,上了早朝之後得到御書房裡稟報。」宇文皓在羅漢床上癱躺下來,一副被生活掏空的樣子,疲憊得眼圈都深陷進去了。
「查清楚了嗎?」元卿凌心疼地問道。
「兵輿圖還沒找回來,但是,有眉目了。」宇文皓閉上眼睛,喃喃地說,「先不告訴你,累得很,明日再跟你說。」
元卿凌為他蓋好被子,「好,你先睡吧,五更天我叫你。」
宇文皓沒應,已經睡過去了,他實在是累垮了,審問這些天,連嗓子都吼得發啞。
宇文皓一直睡到五更天才起,胡亂漱了把口把朝服一穿就頂著寒風出門去了。
早朝上他沒說,等到御書房議事的時候,他才單獨進去見駕。
明元帝聽完了他的稟報,皺起眉頭,「如此說來,兵輿圖還真落在了鮮卑人的手裡了?」
宇文皓道:「沒錯,寶親王府里的人都調查過了,一個個地審問,信息先綜合再拆分分析,那阿汝來到老四的身邊,其實就是鮮卑洪烈大將軍的長子洪烈興授意的,她是洪烈興的人,她扶植了一批人進去寶親王府,而寶親王府裡頭還有一批人是紅葉公子的人,看似是我們北唐的內鬥,但其實是鮮卑洪烈家兄弟的內鬥,洪烈興和紅葉公子都想要入手北唐,布下諜網,所以兵輿圖一到,他們兄弟二人都志在必得,只是縱觀全局,洪烈興的籌謀更久一些,早就派了阿汝潛伏在老四的身邊,借著老四是親王的便利,辦了許多事,也奠定了一些基礎,而阿汝之前說幫紅葉公子安排內應進入北唐,可那些人其實全部都掌握在她的手裡,換言之,都掌握在了洪烈興的手裡,老四此番算是為洪烈興和阿汝做了嫁衣裳。」
明元帝大怒,「堂堂親王,竟被一個女子瞞騙於掌心之上,廢物!」
第836章 真沒動心
明元帝心頭是既憤怒且悲痛,雖知天家子弟,爭奪帝位是歷朝歷代都不可避免的事,但正如每一個人心裡總是存著僥倖一般,明元帝也曾有過這麼天真的想法,他生的兒子是例外的。
但是,這兩年發生的事情,已經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讓他認清楚現實,廢掉老大,是憤怒之際下的決定但是其實深思熟慮也必須得這樣做。
可沒想到老大的事情沒消停幾天,這老四又被再掀一波。
老四的野心,他不是不知道,當初奪他的權把他趕去軍營,就是要給他一個警告。
可他現在明白了,所謂的警告其實就是縱容。
「父皇息怒,現如今最要緊的是拿回兵輿圖。」宇文皓道。
明元帝冷冷地道:「鮮卑人在我北唐布下兩撥探子,如入無人之境,你是不是該反省一下?」
宇文皓請罪,「是兒子監察不力,才讓鮮卑人有機可乘。」
「你說,要如何拿回兵輿圖?」明元帝看著他,本是盛怒之中的,可見到他臉上的疲憊,想起這些日子他的勞頓,心裡也是疼惜的,遂壓住了怒氣問道。
宇文皓道:「兒子已經有了計劃。」
「說!」
聽完宇文皓的計劃,明元帝看了他半響也沒說話。
宇文皓以為他不同意,便道:「父皇,我們現在派人潛入鮮卑,沒有提前布局,很難拿到兵輿圖,只能是告知紅葉,讓紅葉去爭奪,但是,要從紅葉手中搶回也難,所以,只能伺機毀掉,毀掉是十分可惜,但兒子會一直與大周那邊保持聯絡,爭取再從大周攝政王手中取得兵輿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