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此案過去多年,要重新調查也有一定的難度,許多證據早就湮滅,屍體也不可能重新再檢驗,只剩下各方的口供,也對洽不上,無法還原事實。
最好的法子,就是他兇手自己露出破綻。
而京兆府那邊,經過向吳雯父母和丫鬟求證,得知吳雯給出去了很多貴重之物,但不知道是給誰。
這事他們原先不提,是因為不知道,他們那時候也沒辦法接受女兒慘死的事實。
直到吳雯死後一年多,她父母才慢慢地從傷痛里走出來,開始整理她身後之物。
整理的時候才發現她許多名貴的首飾不翼而飛,當時還以為是家中下人盜去賣了,還把下人們打了一頓,讓他們招供,但是誰都說自己是清白的。
原先伺候吳雯的丫鬟,因護主不力被發賣到秦樓去,他們便把丫鬟找回來,問是不是她偷去賣掉。
丫鬟發誓說自己沒偷,只說當時小姐還活著的時候,首飾便總是一件一件地丟失,細問之下,丫鬟才說每一次小姐出去與黃權見面,都說丟了東西,而且丟的都是名貴的。
而那個時候,黃權已經中了探花郎,迎娶褚家女,且吳雯死的時候,黃權也是很傷心的,不願意懷疑他,自然也就沒問。
也許那些首飾真是丟了吧。
這說法,是否能說服自己都不要緊,自己女兒的命都沒了,身外之物又何必在乎?
這就是他們當時的想法,瞞下了此事沒到府衙去說。
齊王聽了吳家父母的說法之後,氣得拍桌子,「你們當年知道了這事,如果到府衙去告知,想必早就破案了。」
吳老爺卻還忿忿地說:「當年不是已經抓了兇手麼?只不過官府卻放了他,他至今還逍遙法外,兇手都不抓,那些首飾又算得了什麼?」
「愚蠢,無知……」齊王罵了他們一頓後,叫人先送他們回去,辦案十幾年的齊王,心中對此案也有了基本定調。
齊王把此事稟報太子,太子正式實施漁夫計劃。
黃侍郎府邸,這日來了一位不速之客,說要面見黃侍郎,若見不到,則後果自負。
黃權本就因案子的事心緒不寧,聽得來人這麼大口氣,心中便狂跳了幾下,最終還是見了此人。
這不速之客臉色蒼白,仿佛是得了病的,身子十分虛弱,但極其傲慢,見到黃權之後,要和黃權單獨說話,把下人全部都攆出去。
黃權揚手讓下人退出,那人坐下看著他緩緩地說:「黃大人,你許是沒見過小人,但小人對黃大人的容貌模樣,十幾年如一日,不能忘啊,好歹相識了那麼多年,今日我得了病無錢醫治,想來問黃大人討點醫藥費,想必黃大人如今官拜侍郎,區區五萬兩銀子,是隨手可以拿出來的。」
第2012章 成功
黃權瞳孔縮起,盯著眼前這個人,他臉上有一股枯槁之色,一眼看出便是舊病纏身之人,想起皇上在朝堂說的話,他便是一陣心驚肉跳。
但到底是在官場裡混了十幾年的人,早練得喜怒哀樂不浮於表,「本官不知你在說什麼,你缺銀子治病,與本官有什麼關係?」
那人冷笑了一聲,「裝糊塗是吧?你心裡明白著呢,做過的事,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以前我沒說出來,是不想多事惹禍上身,但現在我已經土埋脖子的人,子女需要安置,老母需要奉養,有了銀子,我的病興許也有救,黃大人,休怪我把醜話說在前頭,你是金貴的瓷器,我是那不值錢的爛缸瓦,真要碰起來,是誰吃虧您自個掂量。」
黃權依舊一臉的冷漠,「本官需要掂量什麼?本官與你無冤無仇,你以遠房親戚之名前來我府中拜見,卻說這麼一番雲裡霧裡的話,叫本官好生費解。」
那人哈哈大笑,「黃大人行事可真是小心啊,不必扯什麼遠房親戚,我在道上混了這些年,知道規矩,我的目的是要銀子,自不會讓任何人尾隨跟著。」
「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頗為傲慢,「行不改姓坐不改名,陳大龍。」
黃權慢慢地站起來,道:「你有疾在身,本官叫人奉茶。」
那人懶洋洋地坐在椅子上,疲倦的眉目抬了抬,「多謝黃大人了。」
黃權走了出去,招來心腹暗中吩咐,「你帶人出去瞧瞧四周,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跟著,你認識京兆府的官差,看看來往的百姓,是否有他們裝扮成平民模樣,還有,再派人去調查一下他的身份,看到底是個什麼來路,他叫陳大龍。」
這大晚上的,很少有人行走,這時候出現在府門口的百姓都有可疑。
他眼底一眯,露出兇狠的光芒,「若核實身份沒有無誤,端一杯茶上來,裡頭放點白物。」
心腹領命,當即帶人出去。
黃權眯起眼睛,瞧著灼人的燈籠光芒,強壓著心頭的驚慌,皇上即將要提拔他,眼看前程無限,絕不能被毀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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