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影光線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投下銳利的陰影，下頜線條繃得像刀鋒。
quot竊取源苗。quot
他聲音不大，卻讓指揮中心裡的幾個軍官同時停下手中工作。
quot連土一起挖走，回去分析土壤成分和共生菌群，老把戲了。quot
秦啟遞上一份剛列印的報告：
quotM方今天異常安靜，沒有對我們處置馬克的事提出正式抗議，連日常巡邏都減少了。quot
quot做賊心虛。quot
厲瀛舟冷笑一聲，手指划過投影上那片紅色區域。
quot他們在等藥材成熟。quot
他轉身走向作戰會議桌，軍服下擺隨著利落的步伐微微揚起。
軍官們立刻圍攏過來，筆挺站姿無聲彰顯著對這個年輕司令的敬畏…
這與半年前他們對待前任司令的敷衍態度天壤之別。
厲瀛舟在首位坐下，雙手交叉置於桌面，目光如炬的看著眾人。
quot四條命令。quot
鋼筆尖在紙上划過的沙沙聲立刻響起，每個軍官都做好了記錄準備。
quot一，將天池山事件整理成詳細報告，附上上次quot解救人質時quot記錄儀下的證據和植物樣本分析，上報中央軍委和外交部。quot
厲瀛舟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色彩，仿佛在朗讀一份天氣預報。
quot二，派遣特種植物防護聯隊，今晚秘密清除那片非法種植區，注意採集完整樣本送回研究所。quot
他停頓片刻，目光掃過在座每一個人，會議室安靜得能聽見空調出風的聲音。
quot三，加強天池山周邊監控，特別是M方人員動向。任何異常，立刻匯報。quot
厲瀛舟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兩下。
quot四...quot
敲擊聲戛然而止，軍官們不自覺地屏住呼吸。
quot全面清查軍區內部與M方有非正常接觸的人員。quot
厲瀛舟的聲音陡然降至冰點，敲打著在場每個人的神經。
quot上屆司令疏於管理，軍中積弊不少。既然我來了，這些蛀蟲也該清一清了。quot
一陣輕微的騷動在軍官中蔓延。
這個命令意味著一次大規模的內部審查，甚至可能引發人事地震。
但沒人敢提出異議…
厲瀛舟在海市軍區的鐵腕手段和驚人戰績，早已讓這支曾經散漫的部隊心服口服。
quot散會。quot
厲瀛舟起身。
quot秦啟留下。quot
軍官們迅速離場，腳步聲整齊劃一。
只有秦啟還站在原地，表情略顯緊張…
每次被單獨留下，要麼是有絕密任務，要麼就是挨訓。
厲瀛舟走到窗前，俯瞰軍區訓練場。
正值午後，士兵們在進行格鬥訓練，喊殺聲隱約可聞。
才不到半年，這支隊伍已經從紀律渙散變成精銳之師，這就是為什麼上頭會把他從海市調來…
整頓京畿防務，清除滲透勢力。
quot首長？quot秦啟小心翼翼地問：quot還有什麼指示？quot
相比於司令這個稱呼，秦啟更習慣於稱他為首長，而厲瀛舟也並不在乎這些。
quot林星野的資料。quot
厲瀛舟沒有回頭。
quot全部加密為絕密級，訪問權限設為我一人。quot
秦啟眨眨眼，有些不確定的問道：quot全部？包括...醫學院成績單那些？quot
quot尤其是那些。quot
厲瀛舟轉過身，眼神銳利如鷹，語氣令人不容置疑。
quot她以後的成就不會局限於文字，不過現在雛鷹還未展翅…quot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秦啟再不懂的話就真說不過去了，再說了老大說什麼他辦什麼事。
指哪打哪就對了！
quot明白！quot
秦啟立正敬禮，隨即轉身離開了房間。
等秦啟也離開後，厲瀛舟才放鬆肩膀，輕輕吐出一口氣。
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M方的威脅、軍區內部的隱患、陳硯秋的研究...
每一件都關乎國家安全，也關乎林星野的安危。
或許…有可能真如他所猜想的那樣。
時間飛快…
桌上的內線電話突然響起，厲瀛舟按下接聽鍵。
quot說。quot
quot報告首長，特種植物防護連隊已集結完畢，隨時可以出發。quot
秦啟的聲音傳來。
quot另外陳特助通來電話...江總的飛機提前落地了。quot
厲瀛舟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