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想到祁羽會當著她的面，這麼直白的說出來。
quot然後呢？quot
厲瀛舟聲音平靜得可怕。
祁羽輕笑一聲，突然轉向林星野開口。
quot林醫生知道嗎？三年前雲城邊境那次任務，我姐姐是因為偷偷跟著厲總，才會被爆炸波及。quot
冰冷又陌生的語氣，讓她像是又看到了考核那天的祁羽。
quot祁羽！quot
厲瀛舟終於變了臉色。
quot怎麼，不能說？quot
祁羽依舊笑著，眼神卻冷得像冰，一字一句的開口。
quot她當時擔心你單獨行動有危險，違抗軍令跟上去，結果…quot
quot我說，夠了。quot
厲瀛舟深邃的目光看向他，仿佛淬了冰一樣寒冷。
露台陷入死寂。
祁羽的目光落在二人相握的手上，忽然嘆了口氣。
quot她只是想見你一面。quot
quot沒空。quot
quot哪怕她因此抑鬱絕食？quot
祁羽上前一步，皺起眉冷聲開口。
quot厲瀛舟，就算當年是她擅自行動，但終究是為了你。現在她剛甦醒，你就沒有一點內疚？quot
這句話像刀子般捅進空氣。
林星野看到厲瀛舟的下頜線繃成一道凌厲的弧線…
那是他生氣前的徵兆。
quot祁主任。quot
她突然開口，聲音比想像中鎮定。
quot如果祁少校有心理問題，應該先聯繫醫院的心理醫生干預，而不是私下道德綁架上級軍官。quot
祁羽終於把目光完全轉向她，像是第一次認真打量她。
quot心理干預？quot
他輕笑，看她似看陌生人一般。
quot林醫生果然專業，不過有些創傷不是教科書能解決的。quot
玻璃門突然被敲響，方媛小心翼翼的探頭進來。
quot祁主任，周教授找您。quot
祁羽整了整袖口，臨走前最後看了厲瀛舟一眼。
quot她住在京市第一總院901，隨時歡迎。quot
門關上後，露台安靜得只剩呼吸聲。
林星野小心地碰了碰厲瀛舟的手臂，輕聲詢問道：quot你還好嗎？quot
厲瀛舟突然轉身，雙手撐在她兩側的欄杆上，將她困在方寸之間。
他的呼吸粗重，胸膛劇烈起伏，黑眸中翻湧著她從未見過的情緒。
quot當年任務簡報里。quot
他聲音沙啞，眸色認真的說：quot任務名單里沒有她，更沒有提過她跟來。quot
林星野心跳漏了一拍…
他這是再次向她解釋？
quot我知道…quot
他沒有在說什麼，林星野就這麼默默的陪著他。
…
年會結束後，意味著一年的到頭。
厲瀛舟並沒有去看望對方。
除夕，廚房裡飄出淡淡的焦糊味。
林星野手忙腳亂地關火，用筷子戳了戳鍋里那塊黑了一半的糖醋排骨，嘆了口氣。
手機視頻里的廚師明明做得行雲流水，怎麼到她手裡就變成了炭燒實驗？
quot算了，至少魚還能救...quot
她轉身去撈水煮魚，忽然聽見門鈴響。
她擦了擦手，小跑著去開門，心裡還想著厲瀛舟會不會剛好回來。
門外站著一個穿著快遞制服的男人，帽檐壓得很低，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狹長的眼睛。
quot您好，快遞。quot
他的聲音悶在口罩里，有些含糊。
林星野皺了皺眉，疑惑的開口問道：quot這個點還有快遞？quot
quot春節加急件。quot
對方遞過一個約莫鞋盒大小的包裹，眼神卻不住地往她身後瞟。
quot麻煩簽收一下。quot
林星野敏銳的察覺到了對方的目光，她輕皺起眉接過包裹，確認了上面的信息。
確實是她的名字和地址，但寄件人一欄只印著quot京市新春物流quot幾個字，沒有具體聯繫方式。
quot我沒買過東西。quot她警惕地說。
快遞員聳聳肩，一副不在意的模樣，語氣帶著一絲不耐。
quot可能是親友送的禮物？今天好多人都寄年貨。quot
林星野猶豫了一下，還是簽了字。
關門時，她注意到快遞員仍站在門外，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直到門完全合上。
她心裡升起不祥的預感，第六感告訴她不要打開包裹，這麼想著就打算等小舅舅回來再說，
quot奇怪...quot
她小聲嘀咕，把包裹放在茶几上，轉身回廚房繼續做飯。
包裹靜靜地躺在那裡，三分鐘後，一道幾不可察的白色煙霧從縫隙中緩緩滲出。
……
晚上8:00，京市軍區司令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