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特意咬重quot朋友quot二字，潛意識的給她撐腰。
quot哦~原來就是那位林醫生啊！quot
女人故作驚訝，掩唇輕笑，語氣陰陽怪氣的開口。
quot難怪眼熟呢，最近圈子裡可沒少聊你。quot
她身後的幾個名媛交換了個眼神，其中一人忽然提高聲音。
quot對了，淼淼姐不是也來了嗎？怎麼沒見著人？quot
像是早就排練好的一般，人群自動分開，祁淼緩步走了過來。
她臉色仍有些病態的蒼白，但眼神平靜，看不出情緒。
quot淼淼姐！quot
香檳禮服的女人親熱地挽住她的手臂，語調微微上揚。
quot我們正說起你呢！quot
祁淼輕輕抽回手，沒有說話。
quot要我說啊，淼淼姐跟厲司令才是最配的。quot
另一個名媛意有所指地瞥了林星野一眼，輕嗤了一聲。
quot某些人不過是後來者居上，真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quot
quot就是！淼淼姐為了厲司令都…quot
話未說完，池清凝忽然輕笑一聲，笑聲很輕，卻讓那幾個名媛瞬間噤聲。
quot幾位。quot
池清凝晃了晃手中的香檳，眼神冷了下來。
quot今晚是我的成年禮，不是八卦茶話會。quot
氣氛驟然凝固。
林星野始終沒有開口，只是平靜地看著她們，唇角甚至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仿佛在看一場無聊的鬧劇。
祁淼在這時抬眸，第一次正眼看向林星野。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短暫相接…
沒有敵意，沒有憤怒，只有一種微妙的、旁人無法解讀的平靜。
quot走吧。quot
祁淼忽然開口，聲音很輕，卻是對著那群名媛說的。
quot別再拿我當藉口，來做你們妒忌心理的墊腳石。quot
她轉身離開，背影單薄卻挺直，名媛們面面相覷，最終也只能悻悻跟上。
待她們走遠，池清凝冷哼一聲。
quot無聊。quot
林星野笑了笑，沒接話。
池清凝的性子完全不像是剛滿十八，她從來不喜歡跟同齡的名媛們有交際。
在她的眼裡，對方只是一群幼稚又虛榮心極強的女人。
她側頭看她，一臉的好奇之色。
quot你不生氣？quot
quot沒什麼好生氣的。quot
林星野抿了口香檳，挑眉輕聲開口：quot她們說的也不算全錯。quot
quot嗯？quot
quot我確實是後來者。quot
林星野看向祁淼離去的方向，輕聲道：quot但感情這種事，從來不講先來後到，而且她單方面的喜歡並不算什麼。quot
就比如…
她跟季宴禮談了快五年，最後不也是草草收場？
她以為是兩個人不合適，卻沒想過她似乎從來沒喜歡過他。
而對方對她的感情，也僅僅只有占有欲吧。
池清凝挑眉，忽然笑了。
quot有意思。quot
她舉起酒杯，與林星野輕輕一碰。
quot看來我們真的能成為朋友。quot
跟這邊談笑風生不同的是另一邊…
剛才的那幾個名媛站在不遠處，手中的酒杯捏得發緊。
quot裝什麼清高？quot
穿著亮片禮服的女人冷笑，一臉的不屑，她正是京市石油大亨的千金。
quot一個靠男人上位的醫生，也配和池家千金站在一起？quot
quot就是！quot
身旁的同伴附和，一臉quot狗腿子quot的模樣。
她們故意提高音量，眼神挑釁地看向林星野。
林星野連眉頭都沒皺一下，輕輕晃著酒杯，仿佛沒聽見。
名媛們見挑釁無效，互相使了個眼色。
其中一人端著紅酒，裝作踉蹌朝林星野撞去…
quot小心！quot
林星野側身一閃，右手穩穩托住對方的手腕，紅酒一滴未灑。
quot走路要看路。quot
她微微一笑，眼神卻冷了下來。
名媛臉色漲紅，狼狽地退開。
角落裡，祁淼靜靜站著，蒼白的手指緊握酒杯。
她看著那群人拙劣的表演，既沒有附和，也沒有阻止。
突然，一陣眩暈襲來。
不好…
她太熟悉這種感覺了…
植物人甦醒後的神經損傷尚未完全恢復，膀胱控制時好時壞，俗稱尿失禁。
溫熱液體順著大腿內側流下，在地毯上洇出深色痕跡。
quot什麼味道？quot有人皺眉。
quot好像…尿騷味？quot
議論聲如潮水般湧來，祁淼渾身冰冷，僵在原地。
三年前雲城邊境那個令人尊敬的祁軍醫祁少校，此刻竟像個失禁的孩童般無助。